孙悟空侧耳倾听片刻,面色茫然道:“师父,俺只听到了城里无止尽的风声,并没有什么呼号诉苦声,话说凭俺老孙的耳力,百十里地内的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如何俺没听到,偏你就听到了,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三藏一脸地笃定,咬牙道:“废话,这我有啥可骗你的,真是他们在那里哭号,我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
猴子不觉得耸肩耷脑,疑惑不解道:“俺靠,那可真是奇怪了,莫非是要特定的人来才能听见么?”
三藏点了点头,很是郁闷道:“妈的,我真后悔没把雅俗给带来,或许只有像咱们这样不被怨之舍利所蛊惑的人,才能听到这声音吧?”
猴子听了深表同情,略带嬉笑地调侃道:“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些恶灵也未免太可怜了,普天之下能听懂他们这般心事的人没有几个,心中的苦楚没人申述,也怪不得他们要发狂了。”
三藏重重地叹了口气,正要招呼猴子进城,却见猴子拿出一块布条将自己的眼睛给蒙了起来,大咧咧地舞着棍子就走。三藏看了好笑,骂一声道:“臭猴子,你这唱的是哪出啊,又不是没见过凶恶的妖怪,却把眼睛蒙起来做什么?”
猴子闻言哈哈大笑,解释道:“师父是说笑哩,俺老孙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那几个恶灵么,只是那黑光擅于蛊惑人,或许进城后威力更大,俺总得好好地做些准备,若一个不慎着了他们的道,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么?”
三藏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亏你想得长远,只是这般蒙着眼睛,行路不便,需要为师我替你指明道路么?”
猴子一听分外不屑,大咧咧地摆手道:“师父,您也未免太小瞧俺老孙了,凭俺在麻将桌上练就的这一身听声辨位的法门,还怕寻不到那佛塔的方位么,只待进塔之后,没了那黑光的干扰,俺老孙便可摘了布条,大杀四方了。”
三藏听了满心钦佩,大为叹服道:“妈的,没想到打麻将还能让你领悟一项技能,你小子还真是个鬼才,既然如此,你且小心一点,为师我这便把身子给隐了,你只管在前带路就是。”
猴子点点头,径直地进城踏上了那条大路,别说这城池还挺大,而佛塔坐落在城市的中心,堪堪地就在眼前,其实彼此间隔了五六里的路程,孙悟空听声辨位,脚步迈得不快,却也是异常稳健,五六里路程赶下来,他倒没觉得什么,可把惯于骑马的唐三藏累出了一身臭汗,虽然刻意压制着,也不禁有些气喘吁吁,体力不支。
猴子耸了耸肩,不怀好意道:“师父,您确实是隐身了么,俺怎么觉得您就在俺身后两三米开外的地方,一刻都不曾离开,啊,俺明白了,您虽用符咒将身形给隐了,却没个闭气的法门,也只能蒙蔽那些用肉眼看人的愚物,遇上俺老孙这样听声辨位的,这功效就不攻自破了。”
三藏不觉得大为惶恐,郁闷道:“丫的,难怪当初藏在盘丝岭的时候被小妖给揪了出来,原来是没有修炼闭气的法门,却不知这修炼的法门是否简单,你教给我如何?”
一听师父向自己请教法术,饶是猴子这般胆大的也不禁吓得魂飞天外,汗然道:“师父,这闭气的法门甚是难学,就连俺老孙也是学了许久方才学会的,似您这般半吊子的水平,还是不学的好,万一要是再搞得走火入魔的话,却不是俺老孙的罪过?”
三藏听了无言以对,憋屈道:“唉,这么说来,难道我以后都不能再修炼法术了么,可怜我这毫无寸进的修行之路啊。”
孙悟空强忍着笑,小心翼翼地安慰道:“也没那么夸张啊,只要您先把导气的法门给学好,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就未必不能修炼别的法术,只是师父,您的悟性实在太差,要将导气的法门练好,却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您倒不如干脆跟雅俗一般,直接地弃法从武,未必不能成为一代高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