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几个人靠近,猴子就闻到了一阵极其酸腐的恶臭味,那味道异常地强烈,竟似比驼罗庄七绝山上的烂柿泥还要恶心三分。猴子劫后余生,精力十分地不济,颇有些忍受不住,强忍着冲到嗓子眼的酸水,伸手阻拦道:“停停停,快别靠近了,不然俺老孙可真要吐了,这就是传说中连观音菩萨也禁受不住的那瓶酸醋的味道么,果然了得,也亏得你们这般装束才敢靠得这么近,不然非被熏得神经错乱不可。师父怎还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模样,难不成练气走火入魔真有那么厉害,可曾让菩萨看过了么?”
见猴子这般说辞,八戒嘿嘿一笑,停下脚步喘口气道:“猴哥你也太小看这臭味了,纵然是俺们这般装束却也够呛,要不是因为师父躺在上面,还可勉强忍受,不然早就把担架丢在了半路上,连半分儿都不能忍耐。”
“至于师父嘛,也已然经过菩萨的救治,只是情况貌似有些儿复杂。首先,他的体质似乎不太适合练气,只是先前时候吃了九转金丹和人参果,勉强地得了些许仙气,但这些仙气并非由他自身修炼而来,而由于他本身体质的关系,强行修炼又太过急躁激进,使得他无法全然地驾驭这些仙气,长期以来就游走在走火入魔的边缘,十次之中能修炼成功个一两次,就是其中的一个征兆。”
“这次他为了要解救身陷网兜中的你,强行地调整体内的气息修炼火球术,终于全然地陷入到走火入魔的状态,此刻他体内的气息肆意地游走,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筋络,即便是菩萨运用自身的修为引导这些气息,无奈狂冲乱撞的气息太过霸道,连菩萨这样的高人也是无法驾驭,至今仍旧昏迷不醒,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猴子脸上微露出惊骇之色,毗蓝婆菩萨却是微微一笑,摇头道:“哈哈,并不是老身无法调理好三藏体内的气息,只是要稍费些时日而已,但一来是他身上的酸臭味实在是太过逼人,时间太久的话,连我都无法生受;这二来是他体内好像另有个强大的法宝在微微地调整他紊乱的气息,并不希望我的强加干涉,或许再过些时候他的气息就会被那法宝给调整过来,自然就会醒转的,你们不必太过担心。”
话一出口,犹如平地里一声惊雷,震得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悟空掩着鼻子,抢先发话道:“师父虽说是有几件宝贝,但俺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哪里有什么强大的法宝还能进入他的身体,并调节他体内紊乱的气息,太也夸张了些。”
毗蓝婆菩萨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道:“嘿嘿,你们这几个徒弟却都是他后来所收的,他自身有一番怎样的际遇,又岂是你们所能够想象的,总之是前途不可限量,你们好生地追随于他,他日自有你们的好处。”
八戒听了拱一拱手,嬉皮笑脸道:“那是,俺们自是以师父马首是瞻,不然也不会强忍着这般臭味,将他从百眼魔君的黄花观一路抬着到这里了。”
“只是这酸醋的臭味实在是太过强烈,短时间地闻一下还尚可忍耐,若是十天半个月地闻下来,俺老猪这鼻子还不得坏掉了,胃口想来也不会太好,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也。”
敖白一听嘿嘿直笑,满脸邪恶地调侃道:“是得好好地折磨你这猪头一番,偏生你的肠胃好,吃了大份的尚且不够,还要来真俺们几个兄弟抢,太也过份了些。”
八戒闻言叹了口气,郁闷道:“这小子太也小气,俺老猪的食肠是大了些,但毕竟是错投了猪胎,落下了病症,无可奈何,虽则如此,俺三藏军团家大业大,却也不差你一口吃,你没事找事,激动个什么劲?”
猴子见了摇头耸肩,嘿嘿地笑道:“不就是被师父身上的臭味给熏的吗,你们也不必这般地怨声载道,那位蓝衣仙子,麻烦你将那克制臭味的香囊给扔下来,除一除这般臭味。”
那蓝衣仙子听了微微一笑,施施然地将那只紫熏香囊给丢下云端,刹那间,那紫熏香囊喷吐出阵阵如薰衣草味的甜香,铺撒在唐三藏身上,八戒和敖白一时间如沐浴在春风之中,贪婪地呼吸着这般甜香,直激动得热泪盈眶,不能自已。
这般直过了许久,那紫熏香囊微微地干瘪下来,薰衣草般甜香也慢慢地变得若有若无、飘忽不定,八戒敏锐地觉察到香味中的一丝臭味,禁不住眉头大皱道:“不是吧,这香味中怎么还有一股臭味,一股带薰衣草甜香的酸臭味,更加地让人恶心也。”
话一出口,那蓝衣仙子不由得双颊绯红,玉手一扬收起了香囊,叹口气道:“唉,如今香囊也瘪了下来,依旧除不了这般臭味,看来这酸臭味果然霸道,非我这香囊所能掩盖也。”
悟空一听极不耐烦,大咧咧地摆手道:“行了行了,不就是些臭味吗,却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如今还有这淡淡的薰衣草的甜香,你理应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