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听了微微摆手,胸有成竹道:“长老所虑不无道理,然而这个难题也早已被我们伟大的先王陛下给破解了,他老人家自知这倒霉的王位不好做,深思熟虑之后下诏规定,诸王子中以长幼之序排定为储君,而皇叔太师这个名额却由储君直接任命,以作为他不幸坐上王位的一种补偿,并以此来减少王室内部的纷争,当真是一针见血,卓有成效。”
八戒眼珠子一转,嘿嘿地贱笑道:“既然做国王那么辛苦,俺倒有个办法,就让诸王子轮流着来做,也省得其中一人那么辛苦地扛下这样沉重的负担。”
这倒确实是个好主意,一行人听了不住点头,八戒也正自得意,那前面引路的老头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面色凝重地看着老猪,涩声道:“长老此言差矣,国王陛下乃国之元勋,天下至尊,又岂同儿戏,随意地早晚更迭,此乃天下至凶至恶之兆,让王室失信于天下,百姓离心,天地分崩,乱象现世也。老朽心知此言乃是长老无心之失,当不得真,如若不然,老朽纵然拼得这一身垂朽之躯,也必要与长老拼个死活,方才罢休。”
没想到这原本一个十分胆小的老头竟有如此的气节,此刻是动了真怒,那样一副不怒自威的表情还真的挺吓人,老猪不觉得汗然不已,当下诚惶诚恐地弓下身来,连连作揖,好生抚慰,才渐渐地消除了老头对他的不满,转过身去继续给众人带路。
别说这王宫大院规模还挺大,一众人大概走了半刻钟,才终于来到正南面一幢威风凛凛、气度恢宏的大殿,上面书着“协正殿”三个字样,殿前有一列甲士守护着,身穿黄金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地散发着金光。再瞧他们熊腰虎背,气宇轩昂,较之选秀大会门前的那一列大兵,正如同天鹅比之麻雀一般,非同凡响,恍如有云泥之别。
这领路的老头深谙为官之道,在离门前尚有数尺的青石板上便已站住了身形,恭恭敬敬地作揖,点头哈腰道:“将军,下官乃是礼部侍郎徐廷寿(是挺瘦),今日有要事觐见皇叔太师殿下,还请将军代为通传,多谢多谢。”
那个正对着老头站立的黄金甲士大概是闻到了老头裤裆上的屎味,眉头情不自禁地皱了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的光芒,但由于对方都是礼部侍郎,主持的是选秀大事,当下里也没敢怠慢,转过身去抽了抽鼻子,似逃命一般地打开了协正殿的大门,弓着腰走了进去。
时间过了不是很久,偏殿的房门开了,在那黄金甲士的引导下,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唐三藏定睛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见来人阔腮长须,一副饱经劳碌的模样,虽然年近五十,保养得甚好,目光炯炯,满脸红光,果真是那位高权重的皇叔太师,确实气度不凡。
那皇叔太师大踏步地上前,一眼就看到礼部侍郎身后的三藏军团,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的神情,随后很和气地向众位抱了抱拳,对着老头道:“假如我没认错的话,你该是那主持选秀大会的礼部侍郎徐廷寿,为何今年举办的选秀大会如此地顺畅,这么快就排定好人选了?”
那老头显然没料到这样一个位高权重、高高在上的皇叔太师,居然还认得自己,不由得诚惶诚恐,倍感荣幸,当下里神情激动,语声颤抖道:“回禀皇叔太师殿下,下官果真是礼部侍郎徐廷寿,今日下官原本是在南院主持选秀大会,一切进行着顺风顺水,热闹非凡,后来却是这班从东土大唐前往西方活佛圣境求取真经的长老闯进门来,说这选秀大会乃是荼毒秀女,以媚妖王的不智行为,甚不合理,当下里暴显神通将在场的数万民众吓得逃出院门,跑了个一干二净。下官自觉职责在身,难逃责罚,便只好带着圣僧师徒前来叩见皇叔太师,听候发落。”
一听在场的数万民众被三藏军团吓跑得一干二净,皇叔太师瞪大了眼睛,显然很不相信,但他涵养极好,也不当场说破,只整了整衣冠,再次向唐三藏拱手抱拳,满怀热情道:“哦,原来是东土大唐的圣僧远道而来,本太师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只是圣僧远来,不知我国中内情,就擅自搅闹我避妖安民的选秀大会,实在是有失稳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