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陛下却不以为意,依然紧紧相逼道:“任你怎般巧舌如簧,抛情弃意、喜新厌旧却是事实,只这一桩,便是该死。”
那良王子辩白不过,就不管不顾,大声叫嚷道:“若女王陛下想要杀我,纵然死在你爪下,本王子却也甘愿,只是若你那御弟哥哥站在你面前,是否一样该死?”
女王陛下闻言微微一愣,身躯震动,面色涨红,歇斯底里地大声咆哮道:“胡说胡说,他不一样,或许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动心过,如何算得上是抛情弃意?”
这下轮到那良王子发愣发痴,禁不住喟然叹息道:“如此说来,却是女王陛下一厢情愿,单相思喽,怪哉怪哉,面对如此美艳的国王陛下,倾国倾城的荣华富贵,那御弟哥哥果真有这般定力,端地没有半点动心,倒也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这话说得女王陛下杀机凛冽,厉声尖叫道:“闭嘴闭嘴,你却该死,休得乱言,这便拿命来吧。”
话音未落,她便不容分说,挥爪上前,锐利的爪刺闪着森森寒芒,直冲那良王子胸口而来,热切期盼的献祭仪式终于即将实现,一众女兵尽皆跪在地上,面带喜色,山呼万岁,眼中带着无比欣喜而兴奋的渴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唐三藏不知何时已走上前来,高声疾呼道:“住手,爪下留下,三藏军团在此,岂容你们肆意行凶?”
这一声呼喊来得极其突然,让在场众人不由得心中一凛,齐把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许是走得太急,圣僧脚下一个踉跄,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很是失仪地摔了一跤,众女兵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下,禁不住颇感意外,随着他身体的倒地,齐齐地发出一阵惊呼。
不想自己竟在众人注目下丢了这么一个大丑,唐三藏甚是尴尬,当下很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使劲地摆出个耍帅的造型,试图找回些面子。这时候众弟子才醒悟过来,各自抡圆武器,将师父紧紧地围在中心。
这时候,女王陛下的目光迎过来,唐三藏的眼神撞上去,双方都如遭电击一般,齐愣愣地呆在那里。女王陛下好似见到了今生挚爱、昔日的情人一般,瞳孔放大,目光闪烁,说不尽地欢喜,道不明地愉悦。唐三藏却像是穿越了一般,看到了前世的爱侣,眼睛里绽放出无尽的火花,真个是恋恋不舍,哪肯分离?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痴痴地看着彼此,穿越了前世今生,时空世界,如漆似胶,沧海桑田,难以分离。
直到沙悟净不经意间看了八戒一眼,不由得满脸冷汗,惊叫出声道:“二师兄,不好了,你咋又上火了,看这两贯鼻血,腾腾地往外流淌,这架势,较之先前还要澎湃汹涌。”
八戒见被说破,禁不住有些尴尬,抹了抹脸,也是吓了一惊,面耳赤红,大呼小叫道:“悟净你小子休得胡说,俺老猪这几天来乖觉得很,吃喝都很小心,一没吃枸杞儿,二没碰那乌头莓,如何能涌出这许多鼻血来,你一准是看错了。”
听他这般说辞,悟净瞪大眼睛看着他脸,直又看到两挂红川,不觉得有些迷惑,挠头道:“正是呢,可这鼻血是明明地从你鼻孔中流出,却又作何解释,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边敖白忍耐不住,冷笑一声,颇为狭促道“悟净你就是个直愣子,如何能了解二师兄的花花肠子,他一准是看到女王陛下长得花容月貌,风姿绰约,禁不住有些气血翻涌,心潮澎湃,情难自禁之下,才流出了这许多鼻血。”悟净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手,击节称叹,连连点头。
这一番动静闹得极大,让沉浸在对视中的两个人也自醒悟过来,慑于众人在场,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心神,避了开去。
女王陛下欢喜不已,素脸红晕,心中却有千言万语,诸般柔情无从表达,只温柔地说一句道:“御弟哥哥,时隔了两百年,你终于肯回来见寡人了,这许多的风霜岁月,你可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