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猕猴王那充满威胁的话语,唐三藏面色坦然,只微微地摇头道:“你既要打杀悟空,是与我整个三藏军团为敌,还谈什么加入三藏军团?再者也不是本法师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悔改,不接受处罚,如此恶念不去,难入我门,亦难取真经也。”
“你若要想加入三藏军团,除非是我不做这个师父,不取这个真经,否则恕难从命。”
话一出口,八戒哈哈大笑,点头赞叹道:“壮哉师父,难得平日里那样胆小的你,竟说出这般慷慨激昂的话语,却正中俺老猪下怀。妖孽,你若想加入三藏军团,除非俺老猪不当这二师兄,不挑这副担子,否则恕难从命。”
见老猪率先表态,敖白、悟净和天枢也不由得精神振奋,不甘落后道:“没错,妖孽,你若想加入三藏军团,除非是我敖白不当这匹白马(俺老沙不牵这匹白马、我文天枢不给你们端茶倒水),否则恕难从命。”
面对三藏军团众口一词的拒绝态度,猕猴王眼中精芒闪动,咬牙切齿,怒极反笑道:“妙极妙极,真难得你们上下一心,坚决地反对我加入三藏军团,但本大圣此举势在必行,纵然是把你们统统换掉,也要组织一支取经队伍,到西天参拜我佛如来。”
八戒禁不住哈哈大笑,调侃道:“大王果然高见,取经大业若缺了俺们几个,你却上哪去拼凑取经队伍,纵然勉强让你凑足了人数,待到得西天之后,佛祖他老人家认你不认?”
猕猴王闻言呵呵冷笑,满心不屑道:“你这猪头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佛祖中意的是能有人给他取经,完成佛教东渡的大计划,才不管取经人是谁。你却当真以为,你师父那什么金蝉长老转世,十世修成的纯阳之体,堂堂的天命之人,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人,果真是有那么重要么?”
“别开玩笑了,此刻佛教在天竺早已经日落西山,逐渐消亡,几乎是在婆罗门与道教两大势力的侵压下节节败退,无有喘息之机,若不是因为佛祖运用大法力勉强维持了灵山地界不至于沦陷,只怕百年前的那一场大争斗,佛教便要就此灭门,烟消云散了。即便如此,若不及时地寻求突破,佛教在西方所处的劣势将无法挽回,由此佛教东渡,谋取新生,就成为了一桩势在必行、无可避免的大议题。”
“然而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佛祖他老人家那引以为傲的自尊心又发挥了极其玄妙的作用,他居然生生地端起了架子,说什么经不可轻传,怕那东土人士觉着得之太易,不肯善加珍惜,故此才假惺惺地指定了什么天命之人,组建了一支取经队伍,行十万八千里路程,远历千山万水西取真经。”
“形势已然万分紧急,取经人走得又相当缓慢,想来佛祖他老人家必定万分后悔当初的决定,正巴巴地等着你们早日到达西天,好尽快把那经文给传了。而本大圣只是将你们给换了,自会让孩儿们变化作你们的模样,仍挑着行李,牵着马匹西取真经,如此大利当前,佛祖也只会半推半就,假意地认作是真实,将经文传了。毕竟让佛教东渡、获取生机才是他的最终目的,至于手段如何,取经者究竟是谁,却都是次要的。”
听他这番透彻的分析,唐三藏不由得若有所思,微微点头道:“你的这般说辞,倒是很符合佛教的真实情况,但若佛祖当真有几分尊严的话,倒宁可让佛教消亡,也断然不肯让你们几个沐猴而冠,大摇大摆地变作我们的模样,在他面前耍猴一般地求取真经,忒也辱没了些。”
猕猴王听了眼中精芒闪动,万分鄙夷道:“说我们沐猴而冠,他们几个又好得到哪去?试问他们之中哪一个不是罪犯天条,被贬下界,成为杀人害命的妖怪,这般地求取真经,不同样地辱没佛教与经文,为何佛祖偏容得下你们,却独容不下我们,甚没道理也。不过碍于佛祖那不可理喻的强大尊严,为了保险起见,我此刻便只诛杀孙悟空一人,到时候成与不成,却也由不得你们。”
“孙悟空,你我两个的战力一般无二,难分上下,若要凭真实的战力胜你,当真是很有难度,说不得要靠术法赢你,才见功效。”
他自把话说完,便从后脑勺拔下来一簇毫毛,扔在嘴里咀嚼片刻,叫一声变,只见那毫毛随风滋长,落地之时变化出无数个六耳猕猴将孙悟空团团围住,挤眉弄眼,耍弄金棍,上前便打。
唐三藏见状大惊失色,心下疑惑,思索道,妈的,这不是原著中孙悟空惯用的手段么,为何猴子不会,偏让猕猴王给用上了,这也未免太奇怪了?明白了,我听猕猴王说起,他有那知前后、善聆听的禀赋,便自诩比悟空的手段更高强些,难道他凭着这般禀赋,便能将他人的法术学为己用,若当真如此的话,那猕猴王岂不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