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听了极不耐烦,大咧咧地摆手道:“师父,俺老孙省得,若没有绝对的必要,俺自不用它便是。您看夜已深了,要再没别的什么事情,俺们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八戒不由得失声惨叫,极其郁闷道:“不要啊,你们都已然睡过许久了,如何又要回去睡觉,可怜可怜俺这个三天没得睡觉的人吧,就没个人陪俺搓会儿麻将,再不济说说话也行啊。”
岂料话一出口,众人尽皆精神抖擞,双眼圆睁,垂涎欲滴道:“是啊,自打下决心全力追赶秀宁以来,都过去好几个月,俺们都没能好好地打一场麻将,今日既然都凑到了一块,也自闲来无事,说不得要好好地玩上一夜,那才过瘾哩。”
话说到此,师徒几个却都犯了愁,此刻便又恢复到原来尚未解决的那一个古老的话题,四个人的麻将五个人抢着打,却不知该如何分配?
见众人全都一筹莫展的样子,文天枢打了个响指,语气悠然道:“嘿,这还不简单,咱们就填几个字来抓阄呗,抓到打的就留下,抓到闲的就出局,那不就解决了么?”
师徒几个闻言眼前一亮,齐齐地点头赞叹:“对对对,都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却还是天枢这明眼人想得透彻,那咱们就找个盒子来,让天枢填几个字抓阄,抓阄的顺序就按各自身份的大小排列,依次是师父、大师兄、二师兄、悟净和敖白,大家在抓完阄之后,统一地摊开手来,便可开桌子搓麻将了。”
为了显示公平公正,抓阄的一切前期工作都由文天枢负责进行,还因为怕猴子作法偷看,几个人十分仔细地在他眼前绑了块布条,以确保他不能趁机作案。就这般小小的搓麻将名额的抓阄活动,却被几个人搞得这般隆重,足可见他们在追赶秀宁的几个月里,当真是憋得惨了,此刻豁然解禁,免不得有些迫不及待、矫枉过正的韵味。
不过是五个人抓阄,片刻时间就完成了,待众人摊开手时,四只大小颜色不一的手掌上悠悠地躺着四个大大的打字,却有一只白净肥大的猪手之上,赫然写着一个闲字。
五个人中居然是自己抓不到闲字,八戒顿时如遭天雷击打,瞬间石化了,呆愣了半晌,方才失声痛哭道:“不公平,不公平,这建议却是俺老猪提出来的,五个人一齐抓阄,为何偏偏是俺老猪出了局,没天理,甚没天理也。”
见老猪这般地伤痛欲绝,泣不成声,唐三藏于心不忍,上前几步,轻声地安慰道:“八戒,你别着急,你也只是暂时地忍耐一夜而已,等第二天哪个人输得多了,经济赤字,便由你这个替补的光荣上场,就只好暂时地忍耐一下了。”
八戒红通着一双泪眼,紧紧地握住师父的双手,犹自哽咽道:“师父,俺老猪已然好几个月没打麻将了,就让俺先打一夜吧,大不了俺老猪打上半场,您打下半场,这样可好?”
话一出口,唐三藏活像要被抢手中棒棒糖的孩子一般,一个劲地直甩开老猪的双手,后退几步,很没好气道:“这猪头,老子好心好意地过来安慰你,你却打起我位置的主意来了。你也就这几个月没得打麻将,老子在许久之前就已经经济赤字了,比你更长的时间没碰麻将牌,今天好容易盼到这一回,真如久旱的庄苗遇到了甘霖一般,喜不自胜,正中下怀,如何能够让你?”
“再说要打就打个尽性,却哪有分上下半场的道理,甚不过瘾,你自打得尽兴,却如何还舍得从位置上下来?这般的提议也是经过你同意的,这会抓不到打字,却平白地耍起赖来,咱们赌场中人都讲究个愿赌服输,你自个点背,却又怨得了谁?行了行了,都一个大老爷们了,为这点小事就闹得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还用你那倒霉的咸猪手抓老子这双捞金手,也不嫌晦气?你看大家都挺忙的,就不要在那耽误时间了,这便拉桌子开赌,今晚上非闹它个通宵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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