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人一鸡僵持许久,直看得八戒头昏脑胀,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很是不满道:“师父,俺看他们两个这般局面,一时半会怕也分不出胜负来,俺们就这么光看着不出手吗,这倒也没什么,只是那驿丞受伤太重,若不及时救治,俺恐怕她会有性命之忧啊。”
唐三藏眯着眼睛遥望战场,点头道:“事到如今,我也看糊涂了,当真分不清谁好谁坏来,本该让他们自行厮杀,咱们两不相帮,倒也落个清闲。只是那驿丞说起来还对咱们有恩,当初要不是她让驿卒抬三桶井水解了咱们的口辣之厄,只怕为师当真要辣得撞墙了。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她有大难在前,咱们若这般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当真连猪狗都不如,帮,这个忙咱们一定要帮。”
沙悟净挠了挠头,插嘴道:“不过师父,那大公鸡这般强悍,俺恐怕还没近得他身,就让金风给刮跑了,这可如何是好?”
“嗯,是不能正面突破,得找个旁的法子将驿丞救回来。”唐三藏略一沉吟,打个响指道:“悟净,你洒在八戒身上的痒痒粉,总不会一点都没剩下吧?”
悟净闻言掏出瓶来,朝里边望了望,一脸馁然道:“师父,有是有,可也剩得不多,就只瓶底的那一点了。”
三藏接过瓶来看了看,点头道:“还有这么多呢,却是足够了。”
八戒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身子,摇头道:“不行,就这么点剂量,如何痒得动偌大的一只公鸡,只是恨少,恨少。”
唐三藏呵呵一笑,摆手道:“谁说要对付大公鸡了,这些粉儿用来对付驿丞,那是绰绰有余了。”
悟净听得目瞪口呆,失声道:“师父,驿丞都已经伤成那样了,还往她身上洒痒痒粉,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八戒似有所悟,含笑点头道:“师父,这倒确是个好主意,只是正如悟净所言,那大公鸡扇出的金风实在太过厉害,要接近他去救人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唐三藏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胸有成竹地打了个响指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只要处理得当,大公鸡纵然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全无破绽,不过这需要天枢帮忙。”
这会天枢已下得床来,正在全力照料被大公鸡打伤的上百个驿卒,听得师父此言,便上前听命道:“师父,您是要我仗着缩骨圣珠的威力,潜伏到大公鸡身边去救回驿丞么,只要有人吸引住大公鸡的注意,要我救回驿丞理应不在话下。”
悟净挠了挠头,开口道:“我靠,你们这打的是什么哑谜,俺咋一句都听不懂,话说女王陛下不正在吸引大公鸡的注意吗?”
八戒摇了摇头,解释道:“女王陛下虽在吸引大公鸡的注意,但她毕竟投鼠忌器,无法真正牵制住大公鸡,没看见他扇动着翅膀将周身要害都护住了吗,俺们所要做的,就是让大公鸡无暇顾及脚边的驿丞,这才有机可乘,让天枢安全地救出驿丞,毕竟天枢身无法力,若是被大公鸡伤到,那就得不偿失了。”
三藏点点头,满心赞叹道:“八戒,难为你想得这般透彻,那吸引大公鸡注意的任务,就都交给你了。”
八戒始料不及,不由得失声尖叫道:“师父,俺老猪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您可千万别当真,大公鸡的金风如此厉害,若是被正面扇中,还不得飞出里地去,要是不幸撞在了墙上,非得伤筋断骨不可。师父,为何这般苦差事,您总摊到俺老猪身上来,也太欺负人了吧?”
唐三藏把眼一瞪,鄙视道:“这死猪头,哪里来这么多废话,领导决定的事,又岂容你这般反驳?你看大家都为了秀宁那么拼命地赶路,你就不能为大家作出点牺牲吗?”
一提到秀宁,不禁勾起了老猪的伤心事,不由得喟然叹息,哀声道:“师父说的是,都是俺老猪连累大家这么辛苦,若再不作出点贡献,当真太说不过去了。行了,俺这就去,大不了被那死公鸡扇上一回,俺老猪这般地皮糙肉厚,也不见得会怎么样。”话一说完,老猪倒拖着钉耙就往上冲,那破釜沉舟、义无反顾的样子,倒真是要拼命了。
三藏摇了摇头,大喝一声道:“这猪头,老子话还没说完呢,就巴巴地往上赶,不成心要把老子安排的节奏给打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