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五里,平顶山脚下出现了一座低矮的小茅屋,贪狼星文天枢老早就站在门前观望,远远地看到牛车赶来,不由得喜出望外,拍手欢笑着跑过来迎接。见天枢没事,唐三藏甚感欣慰,扬着手招呼道:“天枢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听说你受了伤,可把为师担心死了。呵呵,是你把悟空从紫金葫芦里放出来,救三藏军团于倒悬,当真是大功一件。”
天枢闻言目转流离,不好意思地笑道:“师父说笑了,天枢身为三藏军团的一份子,为大家做点贡献是理所当然的,再说要不是敖白将我带出十里地,天枢怕早被压在三座大山底下,化为了一滩肉泥。对了,当时大家伤得都挺重,现在还好吗?”
唐三藏点点头,很潇洒地摆手道:“没事了,太上老君给他们治了伤,只要多加休息,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天枢你上来,咱们一起坐着牛车赶路。”
文天枢微微一笑,也不急着坐车,低头细细地打量五花大肥牛,掩口道:“师父真是厉害,不知从哪找来这一头健壮的大牛,连这样崎岖的山路都如履平地,实在很不简单。”
还没等师父回答,五花大肥牛早已按耐不住心头熊熊燃起的怒火,出口抗议道:“师父,你也太赖皮了,不是说好拉五里路就让俺休息吗,这都多久了,还想套着俺,快把缚龙鞍辔从俺身上拿开。哎呦喂,俺老孙的小蛮腰啊,真真酸死了,亏得敖白有这么大耐心,这背人的活还真不是人干的。”
三藏苦笑一声,下得车来,麻利地帮老牛解除鞍辔,向天枢解释道:“天枢,你都看到了,我也是没办法,八戒他们受了伤,行动不便,就只好找悟空来拉车,可怜我家悟空哪曾这么伺候过人,实在是难为他了,嘿嘿,悟空你可撑着点,为师这就给你解开。”
文天枢听得暴汗不止,心中暗暗叫绝,师父您还真做得出来啊,让堂堂齐天大圣为你拉车开道,实在太弓虽了。
正想间,身后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拄着根龙头拐杖,吭哧吭哧跑上前来,埋怨道:“姑娘,你跑得也太快了,赶得小老儿差点没背过气去。前面这位想必就是取经人吧,圣僧在上,老朽乃平顶山土地,这厢有礼了。”
看到骤然现身的孙悟空,土地老儿吓得下巴都掉了下来,立马背过脸去,大喊道:“哎呀呀,老朽老眼昏花,没看清楚,不不不,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现了原身的孙悟空老脸微红,咬牙切齿地喝道:“土地老儿,算你反应快,这事你要敢说出去,小心俺老孙拆了你的土地庙,坏了你这两颗招子。”
土地老儿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拱手作揖道:“不敢不敢,大圣说哪里话,老朽当真啥都没看见,您让我说什么啊?”
见他这般乖顺,孙悟空甚是满意,转而又愤愤然道:“没看见就好,老头儿,俺来问你,当时压俺老孙的三座大山可是你托来的,当真好手段。”
土地老儿吓得脸都绿了,忙不迭地撇清干系:“大圣说哪里话,老朽只是个土地,都一把老骨头了,哪还有力气托得了大山,这事老朽委实不知。”
悟空气得直哼哼,跺着脚咆哮道:“老头儿,你倒会撇清干系,不关你事,那就关山神的事喽,与俺速速将他们找来,俺老孙自会和他们算清这笔帐。”
老头听得满脸是汗,颤巍巍地回答道:“大、大圣,诸路山神自在山中修行,我一个老土地如何认识他们,这个委实爱莫能助。”
大圣直恨得牙痒痒,怒然冷哼道:“老滑头,谁不知你是平顶山的土地,官大一级,周边的山神都归你管辖,拿山压俺的事你如何逃得了干系,你要再敢胡言,小心俺老孙发起狠来,嘿嘿,就你这把老骨头,怕还禁不起俺一棍哩。”
面对大圣赤裸裸的威胁,土地老儿身冒冷气,浑身颤抖,只没口子地点头称是:“是是是,大圣英明,那山神确实归我管辖,还请大圣稍待片刻,我这就去把他们找来。”
大圣闻言煞是解恨,将手一指,冷笑道:“你这老头,当真是打着不走牵着倒退,早这样不就没事了,费了俺老孙多少唇舌,口水都快流干了,丫的,还杵在这干什么,赶紧去啊。”见大圣发怒,土地老儿没敢多言,当即使了个土遁消失在空中,找山神去了。
想起土地老脸得瑟的可怜相,唐三藏嘿嘿一笑,轻声告诫道:“悟空,你也别太过份了,随便吓唬他们一下,敲诈点宝贝就可以了,毕竟老头子也替咱们照顾天枢这么久,就放他一马吧。”
悟空点点头,拍着胸脯道:“师父放心,俺老孙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