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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壹三九小说网>历史军事>我生活在唐朝> 第二百五十章 秦岭有音

第二百五十章 秦岭有音(1 / 2)

“正所谓熟读唐诗几十首,不会吟来也会吟,这本诗集乃是为师收集好诗数十首,乃是一异人所做,还望你好生研读修习,为师期望汝有生之年,可以做出略逊一等之诗文来,为师便平生大慰。”李南口气很大,将一本薄薄的,封皮上写着诗文集的小册子交给了李玄玄。

“此中诗文,不得片字外流,切记!!”看着可可爱爱的小县主一脸奇怪的表情,李南神情很严肃。

“切记,切记,诗词乃小道尔,于天下虽有裨益,当其一不可使农田增产,二不可使江河高山大风为吾等所用,三不可籍此同真实大道,乃娱乐身心尔,此中之诗,可称青史留名之名篇,堪称将天下诗写尽小半,汝略略得些皮毛便可,万不可起效仿之意!!”

“诺!”李玄玄看着往日里慵懒诙谐的“先生”,今日忽露癫狂之态,不由得大为好奇,觉得这往日里谦恭自守,经常自嘲的先生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南的口气很大,一副此册一出,天下诗坛皆无光的口吻,让小县主不禁好奇起来。

翻开册子,李玄玄发觉扉页竟然不是诗,而是一首诗余。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好,便是短短一首诗余,就让李玄玄看到了这位作者胸中的境界,看到为赋新词强说愁,想起自己以前,李玄玄不禁脸红起来。

然后翻到下一页,她的呼吸就停滞了。

诗名《独坐敬亭山》。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看到这首诗,其中旷达飘逸之处,堪称天上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年幼的李玄玄竟然落下泪来。

反复咀嚼着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可可爱爱的小县主只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好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

她当然觉得空落落的,因为这首《独坐敬亭山》就是诗文大成的李白,日后写给她表白的。

不过这下,李白可能要失望了。看着李玄玄的表情,李南暗叫好险,幸好先给她看了而且打了预防针。

接下来,李玄玄翻看之下,越看越觉得先生说的真对。

里面随便一首拿出来,堪称当代诗坛名作!!不,简直是千古名篇!!

什么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什么白发三千丈,忧愁似个长,还有那首梦游天姥吟留别,李玄玄只看一眼,就觉得仙气盎然,跃然纸上,什么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还有什么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咳咳!”紧接着又是一阵啪啪啪——

李南用青丝扇当教鞭敲了敲她的课桌,“这诗文不过小道,其册中记载之诗,一文钱可买七首也,汝下去再翻看,现在汝要给予汝等的,则是万金难求之物——”李南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屋内一脸羡慕嫉妒恨的弥彦。

先生又给师妹开小灶了,自己怎么没有,虽然自己作诗一窍不通。

“万金难求???”李玄玄看着李南,心中有些吃惊,这本册子里面的诗,哪一首不是万金难求??

“正是——弥彦,去把为师后面的两口箱子搬来!”

“诺!”弥彦老老实实地搬来了两口箱子,放在了堂前,然后行了个礼,回到了座位上。

“此两口箱子,汝等一人一口,里面所载之学问,汝等学透之后,可以付诸实践。”李南示意两人打开箱子!

“诺!”怀着激动的心情,两人打开了面前的箱子。

哇!!然后两人均是发出一声惊叹。

箱子里面的,竟然是一套亮晶晶的,先生所言玻璃所制的整套实验器物,包括尺规,三角板,天平,试管,烧瓶,酒精灯,导管等等,还有他们从未见过的器物,平日里他们只在先生房中见过零星,现在一看,竟然有如此之多。

而在这些亮晶晶的器物之下,则是满满的小半箱“新”书,均是先生喜欢的新式装帧,上面的名称,都是他们有些熟悉但是有些陌生的。

《小学数学》《五岁之考,三岁模拟》《初等化学》《初等物理》《初等地理》《青春期生理卫生》《初等政治》《初等生物》《单元测设卷》还有各种习题册。

“先生可是要离开长安??”看着满满一箱子东西,李玄玄抬起头,泫然欲泣。

“额汝师娘临盆在即,为师不得不回蜀中,望汝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有何不明之处,汝等可夜枭传书于吾。”

就在前几天,赵蕤终于给送来了猫头鹰,而且不是一只,而是一批,于是,李玄玄弥彦甚至太平公主都有了自己的“海德薇”。

“那先生何日返回长安?”李玄玄眼圈都红了,听说先生要离去,顿时觉得手中的诗册和面前的箱子都不香了。

“或是一两月,或是一两年,反正,吾终回长安!!”李南看着低头拼命忍住泪的新晋女冠李玄玄,心头也是不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后者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抱歉。”李南立刻收回了手。

他这才想起,这位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是玄玄之错”李玄玄现在觉得有点难过,好不容易碰到了“先生”,让自己看到了新天地,结果没想到短短数月,都没有上过几堂课,就要离别了。

她突然有种感觉,先生的离开,会不会跟自己“怀疑”三兄长有关

“汝师兄亦会留在长安,汝等要好好修习吾门中之术,不得懈怠,若有疑问,汝等先自行寻找方法,苦思不解之后,方可来信问于吾,汝等必牢记吾门中教训——”

“吾爱师,吾更爱真实(世间万物,皆可为师也)”两个小家伙各自激动着,喊出了不同的口号,然后彼此面面相觑。

尼玛李南有些痛苦地捂着脸。

自己的教学得多失败啊,连个口号都喊不齐,看着瑟瑟发抖的两人,李南尴尬地打着圆场。

“都对,都对,合起来便是吾门中教义!”

于是两人又连起来一起念了一遍,李南看着他们,觉得竟然有些欣慰。

“甚好,颇具气势,汝等当牢记吾门中所学,日日好好生活,好好做人。”

今天的课是上不成了,接下来,就到了分别谈话时间,李南给了一大笔钱给弥彦,让负责大斗兽场的弥彦暂停角斗这种血腥野蛮的活动,而是弄出了橄榄球这种更加刺激的团体运动,而且教他如何搞联赛,甚至赞助商这种事情都耳提面命。

而且,他还给了他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重建尸神,监视长安动向之余,还要监视梁槠李林甫杜静伶等人

“诺!”听说把这种监视内部人的绝密任务给了自己,自觉已经成了心腹人的弥彦,再也不羡慕师妹能格外得到先生的诗册了。

因为他也得到了先生的秘籍,看着手里那本《如何做好谍报工作》,弥彦珍而重之的将其收入怀中,表示背下之后就会焚毁。

诗册算什么,这才是人间杀生大术,尊师之恩比天高比海深,弥彦一死难报万一,弥彦已经决定了,日后每天踢腿的时候,都要默念恩师尊名,为恩师向梯恩梯大菩萨祈祷。

你怕是巴不得我早死!!几年之后,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差的李南,听说了弥彦竟然每天向这位祈祷自己平安,当即恨恨地用青丝扇把弥彦的头给敲肿了。

而李玄玄这边,李南则是叮嘱她多运动,多去户外呼吸新鲜空气,还拿出一根跳绳让她每天跳三百次,银杏叶泡水万不敢停,少吃红肉,吃四条腿的不如吃两条腿,吃两条腿的不如吃没有腿的,多吃鱼,少吃糖少喝奶茶,多吃粗粮

颇有点老母亲叮咛上大学的孩子的意味。

一上午没有上课,两人都红着眼圈抱着一口箱子各自回去了。然后接下来李南召集了其余九脉,分别布置了任务。

令狐过顶替那位卢齐卿,成为了鬼万年的县令,杜静伶负责天下的悦来客栈的开设建立工作,司徒灵雪依然作为地府重建工作的判官,李林甫继续负责宫中之事,姚崇宋璟在教导李重茂的同时,工作重心要逐渐转移到帮相王夺嫡身上来。至于女冠隐,则是在长安,负责保护教导李玄玄

一切都安排妥当,药娘,南雀,我回来了,几天后的下午,身上的伤已经见好,收拾东西的李南兴奋地想着。

但李南万没有想到的是,人的一生,有一个呼吸都流淌着金子的岁月,名曰青春期,而伴随着无限美好的青春岁月的,还有一个名为叛逆期的东西。

明明让李玄玄不要去在意诗文,但是李玄玄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忍不住翻开李南送给她的那本诗册,幻想着究竟是何人,能写出这种既空灵隽永,又狂放飘逸,仙气盎然的诗句来。

整本诗集,三分乃是仙气,四分乃是禅意,还有三分则是剑气。

反正,总不似人间之句。

废话,里面全是诗仙和诗佛的传世名篇,能不好么?

自从读了整首诗册之后,李玄玄再看其他诗文,只觉得味同嚼蜡,再看那些号称诗酒风流的名士,只觉得空有一副皮囊。越发越觉得自己往日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已。

拿到诗册的当天晚上,当她无意中阅读这本让她爱不释手的诗册的时候,被上官婉儿发现了,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做贼被抓到一样,被上官婉儿把诗册收了去,然后还给她后勒令她不要再看。

“以后不许翻阅此册,诗文小道尔”很奇怪的是,上官婉儿也是如此说,让李玄玄大为好奇。

于是,她更是晚上悄悄点着灯悄悄翻阅,像极了后世躲着母亲被窝里打着手电看漫画的高中生。

直到三天后,听到上官婉儿某个名为黄雀的侍女突然念着“将进酒,杯莫停”的时候,李玄玄才自觉发现了某个“大秘密”。

“此乃汝师所做也”想起自己房内的明珠,黄雀绘声绘色地给这位小姑娘讲起了在洛阳的某位先生当时酒醉,如何一首《将进酒》技惊四座,而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诗被自家娘子严禁流传

说完,黄雀还绘声绘色地念起了那位“妙不可言李郎君”的其他诗作,听到这里,李玄玄的嘴角越来越翘。

先生天下第一!!李玄玄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

因为那些诗作,那本册子里面都有,便是那首将进酒中的萍眉子是谁,她也从黄雀口中得知了!!

原来自己的先生果然如此有才,自己之前还以为先生虽然学究天人,但是总看不起诗文一道而有些腹诽,李玄玄脸红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家先生说起这本诗册的时候一脸的不屑。

如果是他自己写得,那就没有问题了。如果一个人将天下诗文写尽了,看不起诗文,亦属应当!

对上了,都对上了。一直不知道这些诗文是谁所做的李玄玄终于明白了,那些诗文,全部是先生旧作啊

早发白帝城,望天门山是先生出蜀所做,望庐山瀑布,先生当日曾在江州遇见师娘,怕是那时所做,还有山居秋暝,怕是先生之前在山中写成,将进酒乃是与上官昭容宴饮所做,清平乐三首亦是,还有剑客行乃是为女冠隐所做

可是玄玄呢?先生可有为玄玄做诗文?李玄玄突然想起了诗册扉页的那篇诗余

为赋新词强说愁却道天凉好个秋先生啊玄玄悟也

只觉得今日方明白先生苦心的李玄玄,如同醍醐灌顶,赶紧对着西南方向遥拜,然后将那册诗文锁在箱底,从此再也不谈诗,一心研究学问。

见过让人高山仰止的顶峰之后,她对于那些矮小山丘,就再也没有兴趣了。

同时,她对自家“先生”与上官昭容之间,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兴趣起来,“云想衣裳花想容”“人生何不如初见”?这先生与上官昭容之间,难道?

少女情怀总是诗,总喜欢将一切事情联想到爱情上面,想起上官昭容的对于这些诗文的态度,李玄玄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

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有些酸酸的呢?李玄玄决定将酸涩放到一边,捧起了多日未曾翻阅的《初等政治》起来。

但是李玄玄不知道是,她的“恩师”和她除了恩师父母之外第二喜欢的“上官昭容”之间,并没有如她想象的,有那么一场风花雪月的过往,甚至后者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吾终究没有看错你汝果然对玄玄出手了。”想起了某个已经在蜀中的人,上官婉儿恨得咬牙切齿。

汝果然诗才惊天,才学好似天上来,但是汝不该学吾家大人只觉得这位有意化身禽兽老师的上官婉儿,恨不得将李南乱刃分尸。

因为她觉得这位不仅玷污了李玄玄纯洁的感情,也玷污了自己的心底深处最美好的东西。

要知道,那可是她除了现在这位李玄玄之外,唯一想要守护之物啊。

于是,权势日隆的上官婉儿没有批准成立橄榄球联赛,某人想要买地的计划,算是对于他对李玄玄“出手”的不满。

不过那些诗文,当真是极好的,某天晚上,她让人悄悄把李玄玄藏在箱子底下最深处的诗册偷了出来,一边抄录一边唾骂到。

“老天如此厚待如此心狠手黑之辈,可谓无眼”抄写着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的上官婉儿恨恨想到。

只是上官婉儿没有想到,她嘴里这位恨不得想让她派人去蜀中除之的“妖孽”“大逆”并没有在蜀中,而是在另外一个地方。

正所谓蓝桥春雪君归日,秦岭秋风我去时。就在李南送诗册给李玄玄的那天下午,秋日的暖阳下,躺在躺椅中的,怀中躺着太平公主的李南,正忐忑不安地跟怀里的兔兔告诉自己想要归蜀的意愿。

“郎归便是”还以为自己会受到重大阻碍的李南发觉对方一口答应,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汝答应也??”李南看着太平公主,眼睛瞪得老大。

“郎心似铁,妾纵有万般不舍,为之奈何。”太平公主面色凄婉,仿佛受尽了委屈一样。

“不是,这不是药娘临盆在即么,吾总不好不在身侧,况且长安事了,也到吾该离去之时。”

李南赶紧出言安慰,说是自己回去一段时间,等到革命胜利了,李九登基了,咱们就可以退休了,到时候你跟我纵情山水,甜甜蜜蜜,岂不快哉??

“当真有那一日么,郎怕不是哄骗兔兔??”太平公主巧笑倩兮,一脸担心的看着李南“怕不是郎君回家看到两位美妾,就将兔兔老妇抛之脑后尔”

太平不愧是太平,一句美妾就将身份定了下来,当时李南心急之下,都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指天发誓说自己绝对不会,说他也想带她回蜀中,这不是大唐需要你留在长安,我们的未来更加需要你留在长安么?再说,你不是有了夜枭么,以后咱们日日通信,也可一解相思。

甜言蜜语说了无数,保证和誓言也说了不少,太平公主终于幽幽一叹,“既如此,还望郎且莫负妾,这几日妾身子不便,还望郎莫要嫌弃兔兔服侍不周。”

“哪里,哪里,兔兔乃郎心头之宝,心尖之肉,南怎敢忘。”李南赶紧表态。

接着,太平公主笑了起来,微微一挺胸,“郎怕是最爱吾这心头之肉罢!”

“额天下至宝也。”李南笑了起来,已经拆了绷带的右手双管齐下,弄得太平公主娇喘吁吁大呼郎实乃天下第一坏。

安抚好了他的“兔兔”,李南又去了临淄王府,给好兄弟李九定下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三步走战略,又给高力士和他分别一只猫头鹰,告诉他如何和自己联系,作何在高力士红着眼圈的送别之下,终于安顿好了一切。

“一切托付于牛贤弟也”即将上车的时候,李南对着高力士说道。

“定不负君所望!!”带着手套的高力士,悄悄地对李南说道。“好!三月之后,汝可去寻那姚崇宋璟,他们有话与汝。”

“诺!!”高力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着李南凝重的神情,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三月之后,秘密化妆的高力士前往了姚府,回去的时候,他贴身藏了一块古朴令牌,名曰柳泽。

他不仅通过了双首观察考验的同时,他还多了一项绝密的使命——

“终其一生,监视长蛇李林甫”!!拆开据说李南留给他的锦囊,高力士对着某个方向邀拜。

分别的那天,李南是一个人骑着驴走的,身后的马车里,带着大量的长安特产和各家送的礼物。

没人来送他,就跟他来的时候一样。

但是他的离开,早已引起了暗中某些人的注意。

“相柳命陨此处!”在行至某个名为断柳坳的时候,前方有数根粗木阻路,上面有一棵大树被刮去了树皮,上面写着六个血红的大字。

然后,就是眼红的恶鬼出现了,他们举着刀剑,两边弓箭无数,开始向坳中那人射去。

正当此时,场中的“李南”将白衣一扯,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露出了里面的青衣来。

正是碧衣鬼飞飞!!

接着,隆隆的马蹄声响起,李南那位极为矮小的“书童”突然砍断车上的缰绳,从马车内抽出巨剑,骑着拉车的马冲杀而出,其所过之处,血肉模糊,宛若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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