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
“还敢反抗?”
我再敲。
“还敢吐口水?!”
我继续敲。
走到最后一个人面前:“刚才谁拿鸡蛋砸我的?你要是老实交代,我就不敲你脑门儿。”
被问话之人显然不是一个好队友,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念,他扭头看向围观人群中的某个人:“孙大伟砸的。”
人群中的孙大伟低骂一声,扭身就跑。
可到底是没能跑得掉,被砚台拎小鸡仔一样拎了过来,丢在地上。
唐文风反手敲了下卖队友的人,疼得他嗷的一声。
“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说只要我老实交代,你就不敲我的吗?”
“是啊,我这不是没敲你脑门儿嘛,我敲的你头啊。”
唐文风没再理那个深觉受骗想要破口大骂却被一坨烂菜叶子塞住嘴的家伙。
走到孙大伟面前,用鼓槌抬起他的下巴:“来,让本官瞧瞧你是何等风采。”
孙大伟被这调戏良家妇女一般的姿势震撼到,好半天才骂了句狗官。
“要点脸儿啊,你偷袭本官,本官还没怎么着你,你倒先骂上了?真惹恼了我,打你板子信不信?”
孙大伟一梗脖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哟,够硬气,我喜欢。”
唐文风直起身,招手:“来啊,给本官把这位孙壮士剐了,让凉州城的所有百姓,都仰慕仰慕他的风姿。”
孙大伟一头雾水,不是很明白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比较了解唐文风的砚台上前来,跟扒玉米皮一样,飞快将他扒了个精呃,还留了一条裤衩子。
大热的天,孙大伟的心叫一个拔凉拔凉。
饶是脸皮厚如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袒胸露乳,也有些不好意思个屁。
孙大伟挺胸抬头,小表情还挺自豪骄傲。
唐文风嫌弃脸,用鼓槌戳了戳他那九九归一的腹肌:“赵齐,你点几个人看住他,在这儿站满两个时辰。少一刻钟本官唯你是问。”
赵齐:“是。”
自豪骄傲的孙大伟蔫儿了,嚷嚷道:“你个狗官,你残害百姓,你唔唔唔!”
掉头回来,将孙大伟自个儿的衣服塞进他嘴里的唐文风翻了个大白眼:“吵死了。”
“大人,其他人怎么办?”王柯问。
唐文风道:“把条凳搬出来,一人打五板子,就在门口打,打完一个放一个。”
王柯满意了,语气欢快:“是~”
被迫展露身躯的孙大伟瞬间安静如鸡,他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惨了。
进去后,砚台问:“真就这么放过他们?不抓个典型?”
“这不就是等着典型送上门来嘛。”
唐文风后知后觉手里还拿着个鼓槌,将其塞给常武让他放回去,他则继续说道:“等着看吧,晚上一定还有人来。到时候你多费费心,盯着点。”
砚台沉默了会儿,问:“如果他们想要动手,属下可以先发制人吗?”
“当然可以。”唐文风道:“只要不搞出人命。”
得了准话的砚台,在天色刚刚黑下来时,就摸到了屋顶上坐着。一低头就能看见衙门口,位置很好,视野很棒。
梆子敲过三声后,已经躺在房顶上小睡了一觉的砚台猛地睁开眼。
几道黑影鬼鬼祟祟从左边大街往府衙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