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太傅连连摇头:“不可不可。大皇子体弱如何受的住长途奔波?”
乾文帝盯着左丞相看了许久:“爱卿可以向朕解释解释吗?”
左丞相表情没有丝毫慌乱,开口说道:“大皇子早已行过冠礼,今年虚岁更是二十有二。百姓们无从得知大皇子自小体弱,不宜操劳,他们只会认为皇室子孙无能,不求上进。这般年纪还没有半点功绩在身。”
边上的秦准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他心想,他算什么敢说啊,这位才是真的敢。
乾文帝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左丞相。
良久之后,才缓缓道:“既如此,便让老大去吧。但,到了庆州,凡事要以唐文风为先。”
诸位大臣内心咆哮:唐文风真的不是陛下您失散多年的儿子吗?!
“退下吧。”乾文帝挥手。
“臣等告退。”
等他们都离开后,乾文帝长叹一声。
“孩子大了,心也大了。”
太监总管四喜奉上茶:“这是为您分忧解劳呢。”
乾文帝接过茶,笑了声:“什么分忧解劳,不给朕添堵就算好的。”
抿了一口后,他忍不住皱眉:“有些烫了。”
端着托盘的小宫女扑通跪地,生怕被迁怒。
四喜惊了下,连忙又把茶接过来:“定是下头又偷懒了,没估摸好水温。奴才”他突然顿住,手指摸了摸茶盏外壁,疑惑,这好像也不烫啊,和往常送上来的没什么差别,“奴才会好好说道他们,让他们细心着些。”
他装作无事地将话说完。
乾文帝嗯了声,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四喜忙将茶盏放到旁边小宫女端着的托盘上,挥手让她下去,他自己上前两步给乾文帝揉按额头两侧。
天黑下来后,伺候着乾文帝用过晚膳的四喜轻声问:“陛下,今儿个十五,该去启凤宫了。”
启凤宫是皇后居所。宫中有规定,每月十五,皇帝须歇在皇后宫中。
乾文帝起身:“今日不去启凤宫。去云嫔那儿。”
四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
皇后虽然也是主子,可他伺候的是皇帝,自然该以他为主。其余的,不该他多嘴的,就当不知道好了。
而得知皇帝去了云嫔那儿的皇后自是非常不悦。
虽然她如今不再与下头那些妃嫔为难,可不代表她愿意被下脸子。
是的,乾文帝今日这一举动,可以说是结结实实一巴掌打在皇后脸上。
“那些个狐媚子还不知道要如何笑话本宫。”
大宫女低声道:“娘娘何必与她们置气。殿下如今插手朝堂之事。将来若是得了陛下重用,这以后,她们且得夹着尾巴做人。就是让她们笑话了,又有何妨?”
皇后点头:“说的极是。”她眉头轻蹙,“让人去寻的谭真人还未寻到吗?”
国师当年给崔锦的批命,一直如同一块大石压在她心头。
若不是儿子一直恳求她,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前往庆州。这人不在眼皮子底下,她始终不放心。
大宫女回道:“已经有些眉目了,娘娘只管放心。”
“那便好。”皇后心情好了些许,”今儿个厨房送来的点心不错,明日给锦儿送一碟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