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起身:“长”
新平长公主抬手,手指往下压了压:“司尹大人继续审案便是,我就是来瞧个热闹。”说罢,她对唐文风悄悄挥了下手。
唐文风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
司尹:“”您这叫什么瞧热闹?不就是来给人撑腰的嘛。
他心里叹着气,坐了回去:“李小杏,赵栋才说你撞坏了脑子,你”
李小杏跪下,有些紧张地回答道:“回大人的话,民妇早些年是撞坏了脑子,但是早就清醒了。赵栋才的儿子天生痴傻暴虐,打跑了数任妻子。我家里人贪图他给的聘礼,就将当时还是傻子的我嫁进了赵家。”
她掩面而泣:“在赵家那两年的日子,实在是太难了。每日吃不好睡不好就算了。还时不时要遭受他儿子以及妻女的毒打,赵家上下的嘲笑。我身上的淤青就没消退过,新伤叠旧伤。要不是唐大人心善前来搭救,民妇早就撑不下去了。”
司尹看向官差:“去请个婆子来替李小杏验伤。”
“我来我来!大人,民妇的爹曾经当过仵作,民妇可以帮忙验伤!”
自荐的女人就是先前想砸唐文风烂菜叶子的大婶。
司尹见她如此主动,便允了。
大婶和李小杏被官差带去了后面。
没过多久就听见一声惊叫。
围观的老百姓抓耳挠腮想要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不多时,进去的大婶就走了出来,将李小杏的伤势说了一番。
说完从赵栋才身边路过的时候狠狠冲他呸了一口:“个老不死的!”
唐文风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生怕自己不小心被牵连。
大婶按了按因为同情而有些发红的眼眶,对唐文风道:“婶子先前说的还作数,等案子审完,咱们好好聊聊。”
唐文风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大婶失望叹气,走回了人群里。
周围的人连忙问她到底怎么样。
该说不说,这大婶不愧是有个当过仵作的爹,她将李小杏身上的伤描述地特别细致。听的其他人都幻痛。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赵栋才飞眼刀子。
司尹看着赵栋才:“你可还有话说?”
赵栋才心慌了:“大人,草民的儿子脑子不中用,不是故意要对李小杏动手的。”
唐文风在旁边幽幽道:“你之前说你儿子天真烂漫,纯良友善呢。”
赵栋才恨毒了他:“我才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是我说的。可是不是你自己先否认你儿子有动手打人吗?”
“你我”
赵栋才忍不住再次看向胡安康。
胡安康垂着眼没看他。
就在赵栋才面如死灰,司尹要下判决时,门口聚拢的百姓又散开了。
这一次前来的人阵仗很大,大摇大摆走进来后,直接让人看座。
司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审个案子会审来两位大神。
护国公坐下后,拨弄着手上的扳指,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唐文风:“胡司尹只管审案便是。我只是好奇过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得皇上的青睐与重用。”
司尹想骂娘的心都有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让我只管审案就是,我倒是想。可这审完,要是不如你们的心意,谁敢保证你们不找我麻烦!
我特么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用得着你们跑来盯着吗?!
只不过没等司尹纠结郁闷多久,新平长公主就出声了。
“真是巧啊,没想到护国公也对这种小事有兴趣。”
护国公这才看见新平长公主,连忙起身拱了下手:“见过长公主。”
周围的老百姓这才知道,方才和颜悦色和他们聊天的人竟然是长公主,呼啦啦跪了一地。
新平长公主连忙道:“都起来吧,都快起来,我今个儿就是来瞧个热闹,不必多礼。”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迟疑着起身。
新平长公主看向护国公:“咱们既然是来看热闹的,也不要多为难司尹大人才是。您说是吧?”
护国公皮笑肉不笑:“长公主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