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风光明正大拱火:“一个敢亲手杀人的弱女子,真是好弱喔~”调子贱兮兮的,听着就让人想揍他。
余白素对他怒目而视。
肖成丰有些消散的火气果不其然再度被勾起,与她翻起陈年旧事:“你有脸指责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却看上何家那个病秧子!你从未对我生过情,我为何非得吊死在你这棵树上?”
余白素哑口无言。
肖成丰还要再说,旁边却突然扑过来一个人影,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是他的正室,肖成氏。
她双目含泪,愤怒地瞪着他:“肖成丰,我要同你和离!”
不等肖成丰开口,肖成氏反手又给余白素一巴掌,打的她扑倒在地:“贱人!”
肖成氏呸了一声,转身回了官差身边,抬手理了理发丝,深吸一口气,仿佛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做。
官差低头看了眼她戴着手铐的双手,默默咽了口口水,愤怒之下的女人好可怕,他刚才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冲出去了。
他偷偷瞄了眼唐文风旁边的赵齐,暗暗祈祷着案子了了后,赵头儿不要记得他。
“大人,草民有事要交代。”说话之人是肖成丰与肖成氏的长子,肖三一母同胞的大哥。
跪在边上的肖三震惊地抬起头看他。
肖家长子轻飘飘扫了他一眼,肖三瞬间低下头装死。他最怕爹,也怕大哥。
肖家长子走到最前面恭恭敬敬跪下:“大人,草民手中有我父亲肖成丰侵占良田,买卖人口,偷盗库银的罪证。”
肖成丰瞪着他,满脸的不敢置信:“你”
肖家长子还笑了:“从小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您不喜欢娘,我和弟弟。今日终于知道了。”
你不把我们当一家人,我又何苦还为你隐瞒呢?要死大家一起死。
唐文风吩咐王柯与常文,叫上几名官差带着肖家长子去拿他口中的罪证。
肖成丰无力地跪坐在地,心知一切都完了,事情再无回转之地。
早知有今日,他就该在老大出生那天把他掐死。
肖成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大人,草民要告发马栋梁。”
这些年和马家合作,他帮着马栋梁干了不少缺德事。
他已经没了活路,能拖一个下水是一个。他走投无路,其他人也别想独善其身。
唐文风抬头看了看还早的天色,有些开心。
他就知道,从和两家家主有牵扯的余白素这里下手是能够最快结案的法子。
唉,他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肖家长子反水捶死他老子肖成丰,肖成丰又拿证据捶死马栋梁。两家家主一倒,各自的下人迫不及待交代起自己知道的一切。其中不乏瞎编乱造和无甚根据的谣言猜测。
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唐文风用力拍了下惊堂木:“所有人全部收押,择日发落。”
今日之后,盘踞宁州多年的五大家彻底倒塌,压在众多经商散户头顶的阴云消散。
雨过天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