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一队镖师就来了吉祥客栈。
穿了一身束袖衣裙的石榴带着胡振等人下了楼。
姓马的镖头迎了上来,“李姑娘,可以出发了吗?”
“出发!”石榴点点头,一个箭步就跳上了马车,端的是利落干净。
看得一众镖师都不由连连侧目。
出发。
马镖头领着一半的镖师打头领路,中间是石榴等人,最后面再是一半的镖师护尾。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驶离吉祥客栈,往城门方向行去,在渐渐喧哗热闹起来的早间街市里格外地引人注目。
“哟,这不是马镖头嘛?这是又接到镖了?”路边喝着早茶的一个穿细袍的人看着一行过来,往中间的马车看了看,“接的又是人镖?”
马镖头压根不理会他,打马就直接越过来他继续往前。
那人啐了一口,便冲马车上喊道:“我说你们怎么请了这马春押镖啊!去年马春接了个护送人去威名府的镖,结果半路上遇到了土匪,那姑娘主仆全被土匪给掳去了,镖师也死伤一堆,你们找他押镖不怕出事啊!”
马春听到这人这么嚷嚷也是黑了脸,就因这个,本地找他们威风镖局走镖的人越来越少了,眼见着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这好不容易接到个大镖,他也是生怕客人听到这个就突然反悔不找他了。
虽说定金不退,但这趟镖完成能赚的银钱不少,他也不想就这么断了。
他下意识地往马车上看了一眼,又跟行在身侧的左成道:“别听这人胡说,这出门遇上土匪也不是我们镖局能预料到的事,当时那些土匪人又多,我们奋力抵抗也是没办法,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镖被土匪给抢了去——不过事后我们报了官,也尽力的帮着官府将那姑娘给救了出来了!”
就为那一镖,他们最后反倒赔银子不说,镖师也损失惨重,连他也是受了重伤养了许久才养好呢。
如今他们镖师人手不济,因这名声没得镖接不说,就算接镖也是不敢再往远了接的。
好在老天爷也不想看着他们镖局关门,这厢来了这个大生意,就在府城外不远不说,给的价钱还高,且活也简单,就是帮着他们去雁谷山找寻药材。
说到这个,马春昨儿高兴之余也是纳闷了一晚上,作为宛南府人,他对雁谷山也算熟悉,倒是从没听说过那雁谷山里有什么珍稀药材值得这般大费周章的高价雇镖师帮去寻的。
他想,什么药材值价这么高啊?
他隐隐有点觉得这李姑娘钱多任性。
钱多任性的李姑娘听到马车外的嚷嚷也不以为意,押镖技术不行?谁在乎这个呀。
好的镖局押个镖还要东问西问规矩多,这快开不下去的镖局就挺好,有个镖接就千恩万谢了,哪管那么多呀!
那细袍男人嚷了一大堆见那马车上的人连个车帘都不掀来看一下的,也是气闷。
他跟这马春是对门邻居,矛盾不少,就是见不得马春好,巴不得他的威风镖局开不下去呢。
邻桌的一个男人见状,不由接了话,“说来也是怪,听说这起外地来的雇了威风镖局,是去雁谷山里寻什么药材的!”
“寻药材?”细袍男人转过身去看他,“我怎么没听人说那雁谷山里有什么好药材还值得外地人大老远的来寻?”
“谁知道啊!那为主的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呢!兴许是家里有钱任性?出来游山玩水闹着好玩?”
说着无意,听着却有了心,街边的两个闲汉将这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对视一眼,溜达着离了人群,到了僻静的巷子里才停下来。
一人道:“我觉着这寻什么药材也忒古怪!前段时间我在市集那边溜达,就听那樵夫说那雁谷山附近总能看到生人,不知道在里头找寻什么呢!而前几日我又遇见了那樵夫,樵夫说又看见了雁山谷出现不少的生人,这一拨又一拨的,有名堂的很!”
“可是能找什么呢?难道那里头有啥宝贝?”另一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