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年纪小，完全不懂什么叫害怕。也会像刚刚她看到的那样发现一个好玩的玩具或者自己做了一个手工作品，就会开心的去找老人分享……她记得，很忙的老人每次都会停下工作，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但是还是会认真的看完她带来的东西，回应她。

后来她慢慢长大了，知道了人与人之间还有身份差距。

她逐渐开始害怕威严的爷爷，慢慢的和老人疏远了，再也不敢像小时候那么随意放肆了。

再后面，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在面对老人的时候就越发的局促紧张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披着光鲜外皮的仿冒垃圾。以前她不知道对方早看见她光鲜外皮下的本质还能好受一点，自从知道对方早就知道她是什么货色了，她就完全没有办法再在老人面前轻松起来。

哪怕，在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对方也知道她不是厉家真正的血脉。

厉起芸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自己从复杂的回忆中拉扯出来，轻声的叫了一声，“爷爷。”

厉老爷子瞥了她一眼，并没有答应她。

他一只手杵着拐杖，一面招呼池恩恩，“恩恩过来扶我一下。”

“好。”

池恩恩马上过去，小心翼翼的把他搀扶起来。

厉老爷子自从住院后，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以前他根本不需要坐轮椅，前几天也开始坐了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