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师兄盘地而坐,给宜春讲着路上发生的事。无双则抱着伊伊,坐在祝恒旁边。而祝恒,大妹,二妹,大师姐正烤着食物。
无双瞄了瞄对面的男子,却见他正神情淡淡地和严三还有糙汉子鲁山论着事。
只有她独自尝着离别的滋味。
二妹将烤熟的肉,撕了一些,递给无双。
她婉拒,心里一口郁气憋着,毫无食欲。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伊伊咬着耳朵说话,一边又竖起耳朵听他的声音。
只不过大都是严三和鲁山的声音,他总是说的少。
这次又要多久才能见到他?
她脑海里一帧帧记地都是关于他的画面,每每他不在的日子,她可以多一些慰藉。
如果没有遇到他,她也想不到自己,怎会如此对一个人牵肠挂肚?
她听到他的名字,从宜春口里说出。
“十一,我记得你喜欢吃鱼,这个给你吧。”
无双心里闭了闭眼,危机感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她侧过头不想去看他是否接了,否则她怕自己看到那幕,会控制不住想咬死他和宜春!
耳朵里传来鲁山的打趣声。
“宜春姑娘,这里这么多人,咋就偏心我家大人一个?我也爱吃鱼!”
众人闻声,看着满面娇羞的宜春,都不禁反应过来。
原来是少女怀春啊。
无双两个腮帮子鼓得圆圆的。
楼大喝了几口酒,醉意上脑,递了一碗酒给十一,乐呵呵笑道:“听戏班子常说,人生有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十一少年英雄,不知何时能娶得美娇娘啊?”
十一接过,目光略过那个几乎要把嘴巴鼓破的人儿,暗叹一声,轻抿了口酒。
“十一暂无娶妻的想法。”
无双心里一涩。
她这是在期盼着什么?!她匆匆说了句“我吃饱了”,就将伊伊塞到祝恒怀里,转身向马车走去。
她躲在马车里,忍了许久,才把泪意憋了回去。
“姑娘。”
二妹的声音,微微熏然。
无双顿了顿,“怎么了?”
“我想出恭,您可以陪我去吗?”
无双嗯了一声,下了马车。二妹嘻嘻地挽着她的手,两人往前方的树林走去。
无双闻得她身上的酒味。
“喝酒啦?
“嗯,和大人一样,舍不得姑娘……姑娘,您别在意,大人他……大人。”
“你别说了,我知道的。”
二妹看她郁郁寡欢的神情,打了个酒隔,着急道:“我和大妹都觉得大人是心系姑娘,他不会喜欢上那个什么宜春!”
“真的,姑娘,大人每日忙着平城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却一日不落地指导我和大妹练功。为的就是让我们姐妹随时陪在您身边,保护姑娘呐!”
“我知道他对我的好,所以我也想他能接受我。我想要与他在一起,一条路,有个人能陪着他走,前路再难,他也不会觉得孤独。”
“爱在左,情在右,在生命的两旁,
随时撒种,随时开花,
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花香弥漫,
使得穿花拂叶的行人,
踏着荆棘,不觉痛苦,
有泪可挥,不觉悲凉!”
冰心的这首诗便是她对爱情的渴望。
二妹晕乎乎回味着无双的话,没注意,一道白光倏地飞闪而来。
待她发现时,手臂已中暗器。
她猛地将无双护在身后,同时,右手已将袖中信号发了出去。
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
无双见二妹捂着手臂缓缓倒下,大惊,她正欲出手,后背却突如其来的一点,浑身一麻。
“二妹……”
无双被人架在肩膀上,耳边风声呼呼地从耳旁掠过,她被抖得天旋地转,七荤八素,心里又惊又急。
不知过了多久,那群黑衣人停了下来。
这时,无双被那个人放了下来。她这才看清,面前一共五个黑衣人。
其中一人,身形熟悉。
她一怔,喃喃道:“七师兄?”
那人身影一僵。缓缓背过身去。愈加验证了她的想法。
“小子!小姑娘都认出你了,敢做不敢当?”
那个领头的人,蒙着面道。
无双怒火滔天:“七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楼七转了身,眸光似寒星。
“我做什么,你等会便知!”
此时,两个黑衣人上前欲扒开无双的衣裳。
无双尖叫一声!
楼七上前将人狠狠推开。
“你做什么?你答应我不伤她的!”
那领头之人哈哈一笑。
“小子,你想甚么?我不过是听刘员外说她身上有件宝贝,想搜搜罢了。”
楼七见他势在必得,便一阵咬牙权衡后,转身盯着无双。
“七师!楼七你混蛋!”
无双见他当众打开她的衣襟,惊怒交加。
楼七颤抖着手,见她一副避他如蛇蝎模样,心里隐隐一股难言的嫉妒,若他呢?若换作那个人,以你那般心意,怕是已如那日从那人房中出来般娇羞满面了罢。
如此想来,楼七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又难以抑制的快意自心内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如此对我不屑一顾,如今不也是任我作为!他痴痴地见她散乱打开的衣襟,莹白如玉的肌肤,以及下方,那绷带下的峰峦高耸。
只觉得一颗心,似要撞出胸腔。
无双见他那双眼睛压抑得暗红一片,那紧紧攥住她的骇人的眼神,顿时吓得面色苍白,她咬紧牙关,愤恨地盯着他。
“哈哈哈,果然如你老子般,是个痴情种,啧啧,原本以为你竟有断袖之癖,这般看来,倒是个美娇娘,啧啧啧,如此众目睽睽,难不成是想给我们活活上演一部春/宫图吗?”
众黑衣人不怀好意地笑出声。
楼七眼底似要涌出血色,他轻轻掩好无双衣襟。
“她身上没有你想要的,她如此紧张那个人,十有□□在那人身上!”
“哈哈,正好我还有一笔账未与他算,便在此处候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