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感觉到震惊的东西,自然不会是寻常的道法,但哪怕世间最为顶尖的手段,也不一定会让他产生这种情绪。
——三尸斩神刀!
没错,就是三尸斩神刀!
石壁刻印的刀法,竟然有三尸斩神刀的影子,从大体上的方向来看,双方几乎走的都是同一条道路,只不过,与三尸斩神刀相比,石壁上的刀法略有粗糙,而且道意前后不通,若是按照这个方法练习下去,极易遭遇走火入魔的境地。
事实上,三尸斩神刀原本就属于剑走偏锋地一类,修行这种道法隐患颇多,自古以来都没有一个善终的。
尤其是上古乱战之后,这门道法早已经不流传于世,懂得其中门道的修士,自然是少之又少。
但是在这不知名的地方,一个荒野山壁,竟然出现了一门与三尸斩神刀有所渊源的道法,这其中隐藏的内情,不得不让人为之侧目。
默默的站在那里想了许久,杀生成仁眯着眸子,目光几乎要凝成实质。
一种若有若无的压力从身体中散发出去,压迫着黑夜中的山林,变得更加寂静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子稍稍动了下,嘴中喃喃自语,手指也不断在半空中比划。
淡淡的荧光在指尖亮起,在黑暗之中,显得异常瞩目。
若是寻常的时候,定然会吸引一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猛兽来,但此刻他神情专注,无意散发的气势驱赶了一些生灵,对于那些灵觉明锐的猛兽来说,无异于某种恐怖的生物在彰显着自己的领地。
或许是那门刀法给了他一切启示,在不断推衍之下,整个人渐渐陷入了忘我的境地,直到天色渐渐发白之后,天边云层投射出一抹光芒来,那光芒照在了杀生成仁的脸上,让他那原本微闭的眸子,稍稍的动换了几下。
仿佛从沉睡中醒来,他微微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站在哪里认清一个方向,他微微走了过去,迎着天上倾洒下来的阳光,来到了那间茅草屋外。
虽然夜里曾经去过后山,但是这小姑娘起的显然很早,不仅屋里冒出了炊烟,甚至院子前的一块土地,也被她种上了那种红薯模样的根茎。
杀生成仁站在院子外,看她吃力的捧着装满溪水的陶罐,在放到一旁之后,她用竹筒盛上一些清水,在种植的泥土里浇灌了一些。
做完这一切后,小姑娘开心的笑了笑,挥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液,她转身回到茅屋里面,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着一个熟透了的红薯了。
坐在台阶上默默的吃起来,偶尔会看向太阳升起的天边,待一个红薯吃完之后,小姑娘拍了拍手,又投入了一整天的劳作之中。
与寻常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相比,小姑娘所做的事情无疑要困难的多,而且哪怕废了不小的力气,但收获的成果却并不算大,紧紧靠着她自己来做,连日常琐碎都无法去完成,所以杀生成仁恨奇怪,在偏僻的山林中,这个小姑娘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她的家人又去了何处呢?
一天内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忙完,太阳就已经渐渐落下山去。
小姑娘气喘吁吁的检查了一遍种植的红薯,然后回到屋子里面,倒就睡了起来。
杀生成仁注意到,她一天只吃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薯,似乎在她这里,食物显得很是珍贵。
直到二更十分,小姑娘揉搓着睡眼,准时的爬了起来,照例去拿着竹篓,她背上柴刀,又往后山那里走过去了。
不过这一次,小姑娘并未去那处石壁,而是在拾了一些柴火之后,走向大山的另一个方向。
这个方向很奇怪,不仅没有什么毒蛇猛兽出没,甚至连一些鸟虫的端倪也无法看到,至于蚊蝇之类的东西,那更是不见踪迹了。
所以一路上她并没有遭遇到什么生灵,除了漫山遍野的寂静,这处山林仿佛成了一些生灵的禁地。
一刻钟后,小姑娘来到了一处小河旁,那河水堆满了光滑的石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甚是清澈。
这小河并不大,从山上流淌下来,宽处不过一丈,窄处更是可以凭空迈过。
那小姑娘蹲在河边,用手捧了些清水,放在嘴里喝着,似乎解决了一些饥饿的状态,她舔了舔嘴唇,然后起身顺着小河边上,朝着上游攀登而去。
没走多远,便能听到一阵轰隆的水声,似乎是小河从高处落下的撞击,那断崖处明显形成了一道瀑布的模样,四五米高的样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壮观。
来到这瀑布处,小姑娘贴在那断崖的石壁上,慢慢的进入瀑布之后。
这瀑布的后面应该一处洞穴,小姑娘在里面呆了许久,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她才沾染了一些水气,从瀑布后面走了出来,随后原路返回。
杀生成仁面无表情的站在一处山头上,稍稍的皱了皱那双浓密的眉。
或许是接二连三发现一些事物的缘故,周遭的环境更是让他产生了一些古怪的情绪。
从山头上落下来,他挥手拨开瀑布的水流,抬腿走了进去,待适应了里面漆黑的景象之后,他在不远处的石台上,发现了一盏放在陶碗的油灯。
这油灯显然是那小姑娘留在这里的,旁边还有两块火石,都放在略显干燥的石台上。
他走了过去,将油灯点燃,然后端着这盏油灯,走进了洞穴深处。
这洞穴显然不是天然形成的,因为四周的岩壁很是平整,仿佛是被人用刀硬生生的切开一般。
而且在岩壁之上,杀生成仁发现了一些图画,这些图画夹杂着一些歪歪扭扭的文字,还有一些非常古怪的符号。
这文字他倒是认得一些,乃是传说中的远古神文,至于符号之类的根本难以看懂,好似蝌蚪文一般,几乎没有人会认出来。
倒是那些图画比较好辨认,虽然极具颠覆性,但是细细看去,多少能看出两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