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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春君虽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国之蛀虫,奸佞之徒,但做起事来,还是颇为雷厉风行。
在答应帮助白川擒拿樊於期之后。
翌日,燕国朝堂朝会,雁春君罕见的出现在庙堂之上,直接向着燕王禀奏了起来。
“王兄,臣弟有事禀奏!”
“哦?说来听听?”燕王喜看着和自己容貌颇为肖似的弟弟,也是生出了一些兴趣。
往日里,雁春君极少向他禀奏,就算禀奏,也都是前来找他这位王兄诉苦,难不成,是他近日又遭遇到了什么难事,需要自己这位王兄为他出头不成?
“臣弟近来得知了一个消息。”雁春君道。
“一个消息?”燕王喜和满朝大臣尽皆好奇,这雁春君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雁春君问道:“王兄应该知道秦国那位叛将樊於期吧。”
燕王喜点头,“寡人略有耳闻,秦王不惜以万金悬赏他的头颅。只是,这又和你所说的消息有什么关系?”
雁春君道:“这关系可就大了,因为那樊於期,逃到了我们燕国。这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竟然有人偷偷收留了那名秦国叛将。”
“什么?”不止是燕王,还是满朝很多大臣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惊。
唯有太子燕丹和太傅鞠武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而后神情略显凝然的看着雁春君,显然,对于樊於期一事,他们早就知晓,但他们却没有去做那个出头鸟,贸然打断雁春君的话。
“臣弟正是因为知道此事,所以才连忙向着王兄禀奏的。”
“现在秦王是还不知道此事,如果等他知道了,以他对樊於期恨之入骨的态度,得知我们燕国收留了秦国的那位叛将,他又会怎样看待我们燕国呢?”
“前段时间韩国遣使臣入秦割地献玺一事,王兄想必也是知道的。”
雁春君言谈有理有据,进退得当,如果他不是雁春君,不是满朝大臣眼中那个酒囊饭袋的话,此番言论,当真是忧国忧民。
燕王喜面色变了又变,沉默半晌,想到秦国那位算是他晚辈的年轻秦王,以及其继位以来所做的诸多事情,毫无疑问,这位秦王是虎狼之君无疑。
燕国势弱,得罪秦国之事,显然是不可取的。
哪怕太子燕丹和太傅鞠武此前一直鼓吹合纵抗秦,燕王喜却一直没有搭理他们,就是因为燕王喜和雁春君一般,都是抱着一样的念头,交好秦国,不得罪秦国。
他们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毕竟,秦国强大,弱者仰仗强者鼻息而存,本就是这战国的规矩。
“你说得对,我们的确不能收留樊於期,免得会让秦国那边误会。”燕王喜回过神来,看着雁春君道,“此事既然是由你提起,那就交给你处理了,寡人只需要你把那藏在我燕国的樊於期给揪出来。”
“臣弟领命!”
雁春君向着燕王喜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他低头之时,嘴角不由勾勒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