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奇道:“你怎知道?”
雨荷笑道:“塞纳老前辈是我龙翼城的大英雄,他的九十大寿,龙翼城内之人怎会不知?”说完这几句话后,俏丽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几丝危难的神色,几度欲言又止。
星月追问之下,雨荷才又道:“恩公可否带着荷儿一起前去塞纳老英雄的府邸之上?我并非是想借机攀附,只是这长寿木的日常保养、观赏以及存放的学问着实很多,我须得一一说明,让塞纳老英雄记下才可。”
星月半点犹豫都没有,拍着胸脯道:“当然可以,我带你去就是了。多一个人去拜寿,塞纳爷爷自然会多开心一分。”
心中却在暗想这丫头还真不会说谎,如果真是有那么多需要注意的事,何不直接写在纸上一并交给我?她或许也只是想借此见见塞纳这个大英雄吧。
“我们走吧。”说着,星月便跨起大步,在大雪之中前行着。雨荷面露喜色,心中也是暗喜,吩咐仆人推着车,和自己一同跟在了星月的后面前去塞纳府邸。
行了许久之后,终于离塞纳的府邸越来越近。遥遥望去,便看到门外张灯结彩,人流耸动,人潮一点也不在乎大雪带来的不便。比起城内其它街道上的冷清,这里反更像繁华的市集。
“啊!”忽然间,雨荷惊叫了一声。
星月回头望去,只见她双眼直直等着右上方,用手捂住了嘴,一脸恐惧惊诧的神情。
星月跟着她的眼神望去,顿时也是心中一阵大惊。不远处的房顶之上,有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的躺在那里,从衣着上看,正是前几日见过的老严头。
来不及多想,星月一个飞身便冲了过去。来到屋顶之上,星月并未直接冲过去救人,而是先看了看四周是否有人埋伏。运起灵猿决,将耳目提升数倍之后,星月并未发觉有人在侧。
星月悄步来到这人身边,仔细一看果然是老严头。此时的他嘴里被塞了一块布,由于身在斜斜的瓦面之上,老严头连一动也不敢动。星月忙将他身上捆缚着的绳索解下,同时拽出他口中塞着的碎步,问道:“你怎么了,是谁干的?”
老严头一脸老泪,不住的摇着头道:“罢了罢了,这龙翼城我是混不下去,改日我便带着女儿远走。”
星月不断追问之下,老严头才道:“是那刀疤飞虎怀恨在心,雇了人来杀我。只是那杀我之人胆小怕事,不敢动手伤害人命,于是便将我捆了捆,放在了此处,让我自生自灭。”
星月愤愤的道:“如此草菅人命,我必然不会放过他!”
将老严头的绳索松开之后,星月见到他身上脸上有多处瘀伤,心中更是愤恨。可看了一会之后,星月便发觉有些不正常,于是问道:“老人家,你这伤是被那歹徒打的?
老严头点了点头,星月急着问道:“被那歹徒扔在这里多久了?”
“多久了……”老严头踌躇了下,心想这种事随意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于是道,“我昨夜便被那人扔在了这里,一夜的风寒苦楚,我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受得住。”
“哦,一夜了,那确实苦了你。”星月随口说道,同时心中的疑窦更深。
看了看房顶只有薄薄的积雪,说明这里不久前才被龙翼学院的人用火灵术清扫过。只要不是瞎子,怎的会看不到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算没看到,那火球掠过老严头的时候,至少会在他身上留下一些烧焦的痕迹吧?
星月虽然心中起疑,但表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异常,只是比起刚才那份闲情逸致,此刻又多加了几分小心。
星月背起老严头飞落到地下,雨荷忙快步前来,不断哭着询问着老严头的状况。星月此时已经多老严头起疑,对他的女儿雨荷当然也不似原先那般信任。仔细观察两人的言行举止之时,星月便又发现了一丝疑惑。
老严头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而雨荷则是哭着过去将他抱住,脑袋也枕在了老严头的肩膀之上。虽然看上去很亲密,但是星月却看到雨荷有意无意的将身体的其它部分拉离老严头。最为明显的是,普通的拥抱之下,两人必然胸腹紧贴,最起码也得靠的很近。然而此时,雨荷却将自己的胸腹远远的拉离开了老严头。两人之间的空隙几乎可以容得下一个小孩子穿过。
一个女子会对自己的父亲有这等顾虑吗?
同时,星月想起了前几天没放在心上的那件事:父亲八十岁,女儿十八岁,这差得也太多了吧?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两人在撒谎。
然而此时的周遭只有星月、老严头和雨荷三人。如老严头和雨荷在撒谎,那么欺瞒的人能有谁?
当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