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陈家兴又何尝不懂,他只是不想父亲与他一起去镇上遭罪罢了。
虽然看摊卖货并不是啥累活,但风吹日晒的也并不好受,夏天热的要死,冬天冷的不行。
尤其是夏季的天,就像那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突然间飘过来一片云,大雨便倾盆而下,浇成落汤鸡已经不足为奇。
冬季就更不用说了,北风呼呼的刮,冻手又冻脚,双手得不停的搓揉,不然,没一会儿,手就被冻麻木了,脚像猫咬一样痒,鼻涕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瞧父亲那副铁了心,要与他一起去镇上摆摊的模样,陈家兴也只好暂时先答应下来,想着等以后在找借口把他留在家中。
“就这么说定了,以后让你爹陪你一起去摆摊,刚好家瑞与冬梅送来一只山鸡,我这就去收拾好炖上,中午你们父子小酌几杯。”
陈母把铁蛋塞到陈父怀中,随后就进了厨房。
刚睡下没一会的张氏,听到院中说话声,也醒了过来。她坐起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发现已经晌午了。于是她赶忙穿鞋下地,把小儿子身上的肚兜往下拽了拽,就往屋外走。
“是嘛!那老婆子你在炒两个菜,可是好久没有儿子喝酒了。”陈父抱着小孙子笑呵呵的说道。铁蛋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似乎也在欢迎着祖父回家。
“爹,你们回来了?小宝在私塾学的怎么样?”张氏来到院中,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儿子过得好不好。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担忧,她深知在这个朝代,读书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所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
随后,她又回头看向陈家瑞与冬梅,“二弟和弟妹过来了?可是有些时日没有瞧到你们小两口了。”
“最近回来的比较晚,便没有过来看望爹娘,今天没有进山,收拾完就过来了。”陈家瑞说道。由于常年在大山里穿梭,身上似乎还有股淡淡的青草香。
但是他的眼神却很温暖。他看着张氏,心里充满了对她的感激和敬意。在他的眼里,大嫂是一个勤劳善良的女人,不但不嫌弃憨厚老实的大哥,对爹娘也特别孝顺。
“大嫂,刚刚听娘说盼妹昨晚闹到很晚才睡,孩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盼妹虽然有些磨人,但长得还蛮可爱,冬梅与陈家瑞对这个小侄儿都挺喜欢。
“可能是,昨天给他洗澡的时候着凉了,肚子痛,一直闹到下半夜才睡。”
想到昨夜她与相公轮番抱着小儿子轻哄的场景,张氏就是一阵心疼,若是可以替换,她宁愿自己代替儿子受罪。
“我家里还有些上次相公在县城里开回来的药,专治小儿受凉肚子痛,大嫂要不要试一试?”
大嫂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孩子盼来,自是喜爱的不行,冬梅担心张氏信不着她的药效,就试探的问了一嘴。
“是嘛!那太好了,若是你们买的多,那就给大嫂一点,我留着备用。”
张氏闻言立马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那可是县城医馆开的药,肯定比镇上大夫医术还要高明,岂有不要的道理。
“相公一共买了两瓶,回头就给大嫂送来。”冬梅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