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他听都听腻了。

霍霆均扬了扬好看的剑眉，警告：“顾汐，你想好了，你要是说了我不中听的话，我就吻你。”

原来他以为，顾汐肯定又恼又羞了。

没想到，她“噗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欠揍，但她仍止不住地，觉得松了一口气。

霍霆均狭长的幽眸，释出一抹精明的猜度，却又很快迷失在她这抹难得的笑靥里。

他张牙舞爪的霸气劲瞬间没了。

眼底下，掠过一抹幻色，磁性的嗓音，不自然添上柔情：“女人，你在笑什么？”

顾汐重新拾起她的一本正经：“谢谢你把我拉出来，我并不想成为老太太的干女儿，虽然你这个做法并不是我赞同的，但你算是替我解了围。”

霍霆均不知道她这到底是褒还是贬，不过，他更关注的并不是这点。

“告诉我原因，为什么不做奶奶的干女儿？”他问，无非是想要从她口中听见自己所想的那个答案。

顾汐知道他想听什么。

他眼神里的希冀和探索，令她不自然地转身，面向窗外。

顾汐娓娓道来：“因为，我不想再任由他人去决定我的命运、决定我的未来。”

“从前，我为了妈妈身不由已听顾洋的话替嫁到霍家，然后又身不由已地离婚、最后身不由已带着昏迷不醒的妈妈离开北城，这一路走来，我真的累了，并不愿意再多一个那样的身份，给自己戴上更重的枷锁。”

顾汐说到这里，不由得眼底湿润。

她平服了一下心绪，继续说：“更何况，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也很知足，我并不希望有谁去给我安排、铺垫，我相信不靠谁、也不依仗任何人，都能够活出精彩的自我。”

她的悲剧，仿佛从妈妈坠楼变成植物人的那一天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