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枝看着眼前要多激动就有多激动的宁北诗,她只是抬起手,轻轻推开宁北诗。
宁北诗满面凄凉,甚至踉跄了好几步。
她脸上所有的期待消失的干干净净,这一刻竟然面如死灰。
“姐姐,你真的杀了宁格格吗?”
宁北诗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声音虚弱至极,她面色苍白地望着宁北枝,就连说话之时都颤抖不已。
周遭的人都直勾勾多盯着宁北枝,有惋惜的,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总之什么样的目光都有。
但却唯独没有人替她说话。
除了惺惺作态的宁北诗。
“她没有死。”
一道平稳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所有的人都有些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声源处。
尤其是宁北诗瞪大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宁北枝。
“姐姐,到了这个时候,您怎么还在这里说梦话……”
宁北枝淡淡扫视了一眼宁北诗。
“我说她没死。”
淡漠的声音,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可是所有人都觉得不可置信,刚才已经有人验证过,此人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脉搏也都消失了,可是宁北枝怎么还能说出如此夸张之话。
宁北诗也有点傻眼,自己这个大姐,莫不是疯了吧,就连在一旁的吕澄澄都眨了眨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御弧深落瑾北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宁北枝便收回目光,唯独落河骁那神色之中的复杂越来越浓烈,甚至心底的期待和惶恐如数攀升,矛盾之感越来越浓。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宁北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小霞,“所谓的忠仆,在你主子醒来之后,可会感到惶恐不安?”
小霞睫毛一颤,甚至慌乱已经快要隐藏不住,但下一刻她就咬了咬牙,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并且愤怒地望着宁北枝。
“你切莫胡言乱语,我对主子的心,天地可鉴!等将你这个罪人绳之以法之后,我自然会亲自到下面去服侍主子。”
没有人说话,反而全都直勾勾地望着宁北枝,大家虽然觉得宁北枝在胡言乱语,可却也想知道宁北枝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于小霞的话,宁北枝完全不以为意,反而看着小霞问着。
“你身为她身边的贴近之人,可知你家主子经常会心脏偷停?”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望着宁北枝,什么??
心脏偷停?
她到底在说什么呀?心脏偷停还能活了吗?
“皇妃,我们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态,但您能不能不要胡言乱语?”
有人实在忍不住,铁青着脸色说出此话,至于所谓能理解宁北枝的心态,自然指的是脱罪的心态。
而这人的话,也算是说出所有人的心声,宁北枝不予理会,反而一步步走到宁格格的身前,小霞见此面色一变,快步走到宁北枝身前,双手展开,不让宁北枝再往前迈一步。
“你想怎样?皇上在此,众位权贵在此,你难道还想要毁尸灭迹吗?!”
宁北枝神色冷凝,“让开。”
小霞心底颤抖,对于眼前气势如此凛冽的人,说实话,她真的不敢与之对视时间太长,但为了那荣华富贵,她不得不咬着牙齿,狠声说道:
“我不会让开的,而且你又不是大夫,你凭什么说我家格格是什么样的症状?!而且谁都看到了,我家格格已经……已经……”
说到这里,她好像已经说不下去了!
但还是撕心裂肺地开口,“我家主子已经够惨了,你还不能不让她安息吗?!”
医术,只有会医术的人才能判断宁格格是否有心脏偷停的迹象。
落河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看着宁北枝的目光,竟复杂到极致。甚至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却不敢确定,反而紧握着双拳,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有些紧张。
总觉得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强烈的反驳自己,这不可能。
“本妃再说一次,让开!”
宁北枝突然释放身上凌厉的气息,让那婢女身子狠狠的颤抖了一下,甚至下意识的让开了一步。
所有的人都感到格外震惊,谁都没有想到能从宁北枝的身上看到如同王者般的气息,她明明只是乡下来的一个野丫头啊!
只是做了几天皇妃而已,竟然和皇叔身上的气质如此相似,难道他们真的很般配吗?不,这怎么可以?!
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多少人在心下不停的反驳自己,可是在看到别人震惊且不可置信的目光之时,顿时反驳了自己这个想法,没有看错……
就包括现在,宁北枝还如同一个王者。
宁北诗和吕澄澄也有些傻眼,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们一直将宁北枝当成最强劲的对手,并不是因为宁北枝有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皇叔的心中有宁北枝这个女人,所以她们觉得这是一个恐怖的对手。
但在恐怖的时候,她们并未将宁北枝放在眼中,因为这个女人只是一个乡下的土包子,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就是呈点口舌之快罢了,只要想办法让她中计就好。
可现在这女子身上释放出来的气息,竟然让她们感到恐惧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