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衿嗤笑一声,委屈这种东西,向来只有心爱之人能够给受的,重活一世,这些人在她心里越发不算什么东西,就算是被他们冤枉,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要夏盛卿愿意信她,护着她便可。夏子衿扬唇,手指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唇瓣在他唇上贴了一下,“盛卿,我知道的。”
自打夏子衿怀孕后,夏盛卿已许久没有碰过她,生怕伤了她,此刻乍然尝到她的滋味,险些把持不住,低着头重新亲上去,直吻的她面颊通红,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才放开。
正巧馨儿在外面敲门,夏子衿娇嗔的白了他一眼,身子却是懒洋洋的倚在他怀里。
夏子衿的补药日日都得喝,一天两次,一次不落,吃了这么些日子,身子总算好了起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气色好了许多。
而如同夏盛卿所料,皇帝果然不受控制起来,他当着一众朝臣的面就开始责问夏盛卿,要求侍卫去接夏子衿进宫。夏子衿这段时间已经以得了风寒为由在府里休养。
这次进宫,白泽亲自来接她,只见她整个人都坐在轿子里,藏的结结实实,压根就看不到人,他忍不住握拳,还不及说话,夏子衿就从里面伸出头来,“白统领,还请前边带路。”
白泽确认轿子里是她本人后就咽下嘴巴里的话,默默护送她进宫去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着小太监通报,下意识的伸长脖子望过去,入目的就是一顶软轿,依旧是看不到人,皇帝忍不住皱眉,刚欲开口,就听夏子衿柔柔弱弱的先道歉,“皇帝,本宫身子不适,见不得风,才这般进来,想必皇帝不会介意?”
这话,既给了皇帝面子,又不落自己的威风。皇帝纵然心里面不舒服,但面对夏子衿,他还是心里头发怵。
毕竟,当初他能坐上这个龙椅,是夏子衿一力促成的,若是她不愿意了,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坐在这皇帝宝座上。
但,不能因为这个,她就想杀自己。皇帝脑海里突兀的冒出林王的话语,遍体生寒,刚刚升起的那点儿感激顿时烟消云散,冷冽的看着夏子衿,“皇姐既然身子不适,那就在轿子里听着便是。”
语调生硬,带着十足的不耐心,一众朝臣都是第一次看见皇帝对夏子衿发火,对视一眼,暗自记下这事,一些个与夏盛卿作对的官员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天晓得他们想这样的时刻想了多久,现在皇上终于不再受奸人蒙蔽,清醒过来,实在是可喜可贺!
当下,他们瞧着夏盛卿的眼神都理直气壮起来,腰杆子瞬间直起来,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神情。
可惜夏盛卿这会子压根没空去搭理他们,望着皇帝略带戾气的脸色,夏盛卿舔了舔唇瓣,眼底绽放出寒光来,先前还不能够确定,现在看来,皇帝的胆子的确是大了。
夏盛卿的视线转到站在皇帝身旁伺候的小太监身上,若是他没有猜错,皇帝会有这样的变化,应该“多亏了”这个人,只是不知道林王哪里招来的人才,倒能够将皇帝说清醒。
皇帝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下意识的看过去,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脑袋,神情难看。
“不知道皇帝招本宫进宫所为何事?”夏子衿没必要在皇帝跟前示弱,这皇位,是她让他做的,她若是不愿意了,也可以收回来。左右不过是到时大莱内乱而已。
但若是这些人逼的她不得安宁,搅得大莱动荡,未必不是好事。夏盛卿望着自己鲜红的指甲,漫不经心的笑起来,笑声沁入嗓子里,染到话语上,真真切切的传进皇帝的耳朵里。
这抹寒意立时顺着他的耳朵滚进他心里,皇帝抖了抖身子,压住这种恐惧的感觉,沉着声问:“皇姐可知昨日半夜里,朕的寝宫里发生何时?”
他双目紧紧的盯着轿子,视线好似要透过轿帘钻进去一样,但这都是徒劳,帘子结结实实,他的视线压根就望不进去。夏子衿自然是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说话的时候却很无辜,“本宫不知,可是事情与本宫有关?若真是如此,皇帝尽管说就是。”
这样坦荡的态度让皇帝情不自禁的怔了一下,几乎要责怪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了人。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求救似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小太监,见他冲自己点头,心才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