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圣帝狐疑的看着她,不明所以。好大一会儿,月静安才止住眼泪,红肿着双眼看着他,“臣妾原先与太子接触,是因为臣妾膝下无子,想着太子失去生母,误以为皇上您会疼惜,这才动了收他到身边的心思,哪想到,他竟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都是臣妾,差点儿害了皇上。”
夏天勤不仁,那就不能怪她不义了。她时日不多,若是没办法靠近明圣帝,取的碧玺,就是日后下了地狱,也没脸去见姐姐和夫君。
月静安抓着明圣帝衣襟的手掌不自觉的收紧。明圣帝见她哭的伤心,说话又是模棱两可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的更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月静安故作迷恋的看着他,做出一副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的样子来,“臣妾前些日子听宫里的人说,那日在围场,太子,太子他曾将箭对准皇上您。”
“你说什么?”明圣帝的瞳孔一瞬间收缩成米粒大小,揽着她腰肢的手掌一下子抓紧,手劲之大让的月静安情不自禁的痛呼出声。
见她面露痛苦,明圣帝才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慌忙松开手掌,面上的神情还是严厉。月静安看着他这样子,唇角不动声色勾起一丝冷笑,又很快消失,还是摆出先前的神情,只是多了些害怕,“臣妾也只是听宫里边的人在传,是真是假也不知道,皇上……”
明圣帝脑子里闪过那日叫人杖责夏天勤时,他眉宇间的不服气,不由冷哼一声,语气森然,“朕看怕是真的,这个逆子!”
他低下头,就望见月静安又是自责又是歉疚的表情,想到这些日子自己误会了她,心下就是一软,“爱妃这些日子受苦,是朕错怪你了。”
月静安当即笑起来,“臣妾不怪皇上,都是臣妾识人不清。”
嬷嬷见此,当即低下头,悄悄的退出去,顺带关上房门。
而夏天勤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出卖的,至于月静安怎么会知道此事,自然是夏盛卿此前告诉她的。
虽然月静安并不稀罕明圣帝的宠爱,可就这样被明圣帝怀疑,日子必然不会好过,夏盛卿之前看她那副虚弱的样子,临走的时候到底是没忍住,向嬷嬷说了此事。
若是能将罪责都推到夏天勤身上,月静安就能洗刷冤情,日子也能好过起来。
夏子衿在信里知道月静安复宠,夏天勤被明圣帝叫进宫斥责时,弯唇一笑,不管怎么说,月静安都是夏盛卿的生母。
此次吃了这么多大的亏,她若是能够醒悟,那最好不过。至于她和月静安之前的那些恩怨,左右她没有真的受伤,倒也罢了。
夏子衿将信纸叠好收起来,和之前的信封放在一处,托着腮望着外边的场景,幽幽的叹了口气。
昨儿个,她就叫真文去给萧符带了信,按理说,今日该有回复了。他既然想跟自己合作,就得展现出实力来,若是他连自己从知府跑出来的能力都没有,她就算收了他也没用。
正想着,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馨儿立刻去敲门,就见伙计端着饭菜进来,夏子衿敏锐的觉得似乎有点不同,抬头看去,就见伙计已经收了食盒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瞧不清楚脸。
夏子衿沉吟片刻,嘱咐馨儿去将门关上,拿起筷子拨了拨碗碟里的花生,又望了眼碟子里硬邦邦的饼子,哑然失笑,“大公子这是要告诉本公主,这颍州内连个像样的吃食都没有了吗?”
一旁的伙计立时揭了脖子上的毛巾,笑着抬起头来,“公主殿下实在聪慧。”
“不是本公主聪慧,而是这客栈里的伙计可不敢拿这样的吃食来招待本公主。也只有大公子,心细这颍州城的百姓,会用这些粗粮来告诫本公主食物的重要。”夏子衿拿起饼子,用力掰下一块递到萧符跟前。
萧符下意识的接过,就见夏子衿已经毫不在乎的咬了一口饼子。他大惊失色,“公主。”
夏子衿摆了摆手,“大公子,这儿有温水,有饼子,不妨先吃一点,吃过我们再谈。”
萧符嘴巴里的话不自觉的咽下去,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最后飒然一笑,坐在她对面拿起饼子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