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对于宋巷生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满,但就算他们心中有再合适的人选,如果他这个独子不在了,这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这是一场豪赌,而他孤注一掷存的是必胜的心思。
江母此时也看清楚,匕首并没有捅进他的心脏,那血是匕首错开时在皮肤表面划出来的,这才从地上站起身。
几步走到他身前,用力的将他抱在怀中,一边哭着一边捶打着他:&ot;你这是要你妈的命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你这是要逼死我啊!&ot;
江父看着这一幕,转过身,背对着两人,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就是好像……在一瞬间,就苍老了很多。
当江母扶着江君骁去包扎伤口,江父这才捡起地上的匕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冤孽啊,都是冤孽。
江君骁的伤口不深,但是江母只要联想到他刚才危险出格的举动,就还是忍不住的落泪,&ot;君骁,今天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着来……你喜欢她,非她不娶,跟妈好好说说不行吗?妈就你这一个孩子,你今天这是……这是,要我的命啊……&ot;
如果江父那里可以说的通,江君骁也不会愿意走这一步。
他这个人,看似荒唐,实则什么时候都顺着自己的父母,唯独这一次,他也会想要无所不用其极一次。
江母看着一言不发的江君骁,手指在他脸上的那道伤痕旁边轻轻的触摸了下,哑着声音问道:&ot;疼吗?&ot;
江君骁将脸侧向一边。低低说了一句,&ot;妈,我这辈子除了她,不可能娶别人。&ot;
江母听着儿子的这句话,不知道是该欣慰于他的痴情,还是感慨于他的死心眼,&ot;你该知道你父亲……希望你娶的温家小姐,是对你将来是有帮助的名。&ot;
江君骁:&ot;我不需要借女人的势,办事。&ot;
江母:&ot;可你曾经不是……也喜欢过温家小姐?&ot;
江君骁抬眼看着自己的母亲,他说:&ot;从未……&ot;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ot;只是当年的温沁柠,在某一瞬间,让我想起了以前戏弄过的姑娘。多看了两眼,罢了。&ot;
那时候,身边的兄弟一个个都浑的很,学习没几个上心的,倒是聊八卦一个个积极得很,见他目光有异,这谣言也便起来了。
江母闻言,也不知道这心中到底是什么感受,半晌一闭眼,&ot;也罢,今天你先歇着,我去找你爸谈谈……&ot;
说出这句话的江母,心中有些感慨万千,她一直以为只是因为宋巷生那姑娘长得好看,迷惑了儿子这颗放荡的心,却从来不知,她这个混不吝的儿子竟然是早就情根深种。
在江母要关上门离开的时候,江君骁翻了个身,说:&ot;妈,我说真的,我只要她。&ot;
江母&ot;嗯&ot;了一声,算是给了他回答。
……
陈恩瑞这两次折腾进医院,身体比较虚弱,换上粉白色的连衣裙,头发微散开的模样,倒是真的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病弱西子的姿态。
她站在夜色会所的门外,几番犹豫之后,还是走了进去。
&ot;这位小姐,请问你是找人还是……&ot;
她的装扮,跟会所内的环境格格不入,自然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毕竟这年头,在外面玩惯了荤素不忌的,总是会想要再挑战一下看上去良家一点的。
暗地里已经有不少人,试图在蠢蠢欲动。
陈恩瑞一直都是走淑女路线,为了在南风瑾跟前维持出尘不染的形象,这种地方从来没有真正的踏足过。
对于陌生环境以及……昨天打电话那人的位置,让她整个人的神经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夜色内灯红酒绿,厅内是不断扭动着身体彼此贴身热舞的男女,陈恩瑞站在不起眼的位置,等到这那人的到来。
只是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
直到……
一个看上去俊朗透着书卷气的男人,面带微笑的朝她走了过来,因为周围的环境太吵,他说了句什么,陈恩瑞并没有听清楚。
男人朝她稍微靠近了一些,&ot;我是锦瑟,请问……是陈小姐吗?&ot;
陈恩瑞打量他一眼,正在揣测他的身份。
锦瑟淡笑着任由她打量的同时,说道:&ot;我是来接你的……你不用紧张,我也是这里的男陪,我先带你去换衣服。你的工作上面已经安排好了。&ot;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在话里将她跟他化为同一等位的阶级,陈恩瑞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但如今她有把柄在,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倨傲道:&ot;我要见昨天跟我打电话的人,我有事情要跟他商谈。&ot;
锦瑟笑容不变,&ot;……那人说了,让你先接完今天的客人,他自然会见你。&ot;
陈恩瑞握紧了手掌:&ot;他到底是谁?带我去见他。&ot;
锦瑟:&ot;抱歉陈小姐,这点我恐怕做不到,希望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一个传话的……时间不早了,客人已经在等着,陈小姐再磨蹭下去,客人该等急了,夜色的规矩,从来都没有让客人等着的道理。&ot;
半开放式的包厢内,相较于衣着清凉的兔女郎和只有两片布料的举止大胆的小姐们,穿着粉白裙子,面容干净的陈恩瑞从一进来开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其中一人喝了点酒,是刚刚从洗手间进来的,刚才经过大厅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陈恩瑞,如今见到人出现在自己的包厢里,当即就醉醺醺的靠了上来。
&ot;这个小美人以前怎么没有见过?新来的?&ot;
锦瑟笑了下,&ot;是,刚到的新鲜货色,老板的意思是先让几位尝尝鲜,也想要经几位老板的手先调教调教……&ot;
他顿了下,附耳在醉熏男人的耳边轻声说道:&ot;……各位老总可以随意,只要给人留口气,让我们好交差也就是了。&ot;
男人了悟的笑出了声,从口袋里掏了几张钞票丢给了他,之后……手指就径直摸向了陈恩瑞的臀部。
&ot;啪&ot;陈恩瑞扬手就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男人不是善茬,不打女人这条在他这里根本不存在。
当即脸色一变,一脚就踹在了她的肚子上,&ot;妈的,贱人,出来卖还装什么清纯!&ot;
在场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会出来劝上两句。
原本都是出来花钱买个痛快,不识趣还来卖,自然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陈恩瑞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这一脚下来,直接就让她半天没有爬起来,偏偏男人还不解恨,觉得自己被一个女表打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面子,将人拽着头发在沙发上,就扯开了她的衣服。
说是要先给大家尝尝这新来的女表到底是什么滋味,打个头阵。
顿时叫好声和欢呼声一片。
陈恩瑞挣扎了两次,却每一次换来的都是两耳光,直打的她耳鸣眼花。
锦瑟就那么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离开。因为现场的环境骚乱,也没有人注意到他这边异常的举动。
整个包厢内都充斥着陈恩瑞的尖叫声,但这些尖叫跟大厅内轰响的音乐声和躁动的人群相比起来,就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沙发上的运动,将整个包厢内的气氛点燃,不少人都开始对着怀中的小姐动手动脚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渐渐的陈恩瑞就不再反抗了,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暂时的选择了顺从,让自己少受一点苦。
她的打算,锦瑟都看在眼底,悄悄的在包厢内走了出去。
&ot;孙少……李总和吴少都在,说是来了个新鲜的。玩的开,正想要让您去看看……就在前面的包厢……&ot;
孙琪刚喝了两杯酒,此刻兴致正浓,这吴少和李总跟他的兴趣爱好相同的很,三人平日里没有少在一起玩,如今听到锦瑟这么说,当即就来了兴致。
&ot;带路。&ot;
锦瑟微笑,&ot;这边请。&ot;
孙琪一进门就看到了沙发上纠缠的男女,顿时就笑出了声,&ot;吴少,你这是刚一回国就找上了个浪的,怎么连个房都不开?&ot;
吴少满头是汗,&ot;这有观众的感觉和没观众的感觉可不一样。看看这小娘们,真他娘的和我的胃口……以后爷好好疼你。&ot;
孙琪见他这般模样,有些好奇是什么女人,能让女人堆里玩了不知道多少的吴少露出这种神情,便走近了两步。
在锦瑟离开的空档,吴少为了玩得尽兴,给陈恩瑞灌了药,此刻她意识不清,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靠近,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等孙琪越是走进,就越加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熟悉,但是他最初根本没有往陈恩瑞的身上想,只当是以前有过关系的哪个小姐。
但是当陈恩瑞的脸露出来的那一瞬间。孙琪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一把上前拽住了陈恩瑞的头发,&ot;贱人!&ot;
吴少愣了下,&ot;你们……认识?&ot;但随即又说道:&ot;孙少要是想试试,还是再等兄弟两分钟……&ot;
孙琪却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这些,自己的妻子就在他面前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这样的奇耻大辱,孙琪根本没有办法忍受。
他拽着陈恩瑞的头发,就把人直直的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吴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抽身躲开。
陈恩瑞此刻也微微清醒了些,看到孙琪怒色森然的模样,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吓得蜷缩了下身体。
&ot;妈的,老子废了这么大的功夫……&ot;娶那个字,好在孙琪还有理智,没有说出口,&ot;……在你身上,你竟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贱人!&ot;
孙琪想到自己在她身上付出的精力和时间,再想到她刚才在沙发上的模样,当即就愤怒红了眼,拽着她的脸,两巴掌就扇了过去。
于是当天在夜色,不少人都看到,孙琪拽着一个衣服都没有穿整齐的女人的头发,出了夜色的门。
夜色内的管理人没有任何想要出面管理的意思,据说是……人家本身就是夫妻。
很快的关于陈家养女,那个假千金私生活混乱,跟男人乱来被丈夫抓了个正着的事情,便传扬了起来。
……
南风瑾让人张助理去给宋巷生办理出院手续。
宋巷生坐在病床上等待出院的时候,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她走到门口看了眼。
门前的走廊上,暗色系花衬衫,黑色西装裤,额前垂着放荡不羁的刘海,浑身上下都昭示着浪荡和痞气,手中还捧着烈焰如火的红玫瑰,本该是艳俗之极的做派,却因为出众的外貌,却偏偏被他做出了几分迷人心魄。
江君骁见到她站在门口,挑了下眉头,在走到她距离两米的时候,蓦然单膝跪下,唇角上扬,一手玫瑰,一手戒指,&ot;reborn,我们结婚吧。&ot;
不少经过的医生护士还有病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幕。
宋巷生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这人从来都没有按常理出牌的时候。
江君骁抬着头,唇角噙着笑看她。
宋巷生这才注意到他刘海下还贴着的创可贴,&ot;怎么受伤了?&ot;
&ot;老爷子松口了。&ot;
两人这话几乎是一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