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要嫁给这么个傻子,恐怕恨不得三尺白绫就轻松而去了。
“嗯?”
秦艽有些意外苏洛眼中的怜悯,她眨眨眼,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迟疑道,“也不是很苦。”
苏洛一脸别装了,我看出你在逞强的表情。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苏洛极是单纯,秦艽不过一会便试探出了她的身份来历,知道这里已属东曜,她是东曜博望侯的庶长女,被养在乡下别庄十几年,此次回去,名义上是要为博望侯祝大寿的。
至于她和顾九霄的,被她随意编造了些假的消息应付过去了。
她同苏洛说话的当口,还时不时分神关注顾九霄的情况,见他蜷缩着身体微微打着颤,心中不由一软,她认识的顾九霄,是中了厌离都不曾颤抖过的人,如今这样,怕是疼的受不住了吧。
秦艽悄悄凑了过去,右手虚虚靠在顾九霄的后背,所剩无几的生息从她的掌心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身体。
靠在摇摇晃晃的马车璧上,顾九霄仿若回到了被太监踩着头按进芙蕖殿莲花池的那晚,无边的恐惧和寒冷附髓入骨,莲池深处他幻想渴望了几千个日夜的母妃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白皙的五指化为枯瘦鹰爪,要将他拖曳入阴暗的莲池底部,就此万劫不复。
年幼的他害怕的想要哭出来,不断的祈求谁来救救他,可是才一张口,腥臭的池水灌入口鼻,掠夺着他所剩无几的呼吸……
正当他要绝望的那一瞬,暖融融的热意突然自后背涌入他的身体。
是他这么多年,从未感觉到的暖意,舒服的让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情不自禁的靠向那缕破开阴冷水面,拯救了他的光。
秦艽怔楞的看着小心翼翼蜷缩着身体窝进自己怀中的高大男人,向来淡定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破裂。
苏洛看的有趣,嘴角浅浅弯起,“小娘子,你家傻子好依赖你,我忽然觉得你养着这么个大号童养夫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