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狐煦此时一番话,却是让煜王爷和北堂风心下都是一沉。
泰山王造反,齐宁救过东齐太子,也就等若率先施恩于齐国,如果太子感念齐宁的恩德,偏向于楚国,此番事情也就异常麻烦了。
煜王爷神情一变而过,依然带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锦衣候也不愧是锦衣齐家的人。”
北堂风喜怒形于色,自然不似煜王爷那般善于掩饰,脸色难看至极。
“令狐国相,这位是二皇子北堂风。”煜王爷向令狐煦介绍道:“二皇子是奉了皇上旨意,亲自前来齐国面见贵国之君。”
北堂风这时候才收了脸色,勉强带笑,上前拱手道:“晚辈拜见令狐国相!”倒也是显得彬彬有礼,齐宁在一旁不动声色,心知北堂风这般做,煜王爷事先自然是有过交代。
令狐煦一脸和气,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抬手道:“来来来,酒宴已经在花厅设下,煜王爷,锦衣候,二皇子,咱们先入席再说。几位,今日只是家宴,颇为寒酸,诸位可莫见笑,不日皇上会亲自召见诸位,到时候皇上会摆下国宴款待诸位。”
几人互相客气一番,令狐煦在前领着众人往花厅去,虽然令狐煦并无阻止,但楚汉两国却也知道规矩,不至于将随从全都带入进去,北堂风领了火神君和一名块头极大的护卫进府,齐宁这边则是领了齐峰和李堂二人。
一路穿回廊,绕画楼,走了好长一段路,到了花厅,齐宁一路上见到令狐煦府内陈设都是十分的雅致,虽然富贵,却并无那种金银铜臭之气,多得是各类字画,心想此人在文采方面的造诣应该不低。
国相府的花厅实在不小,一进花厅,便见到不少官员正在里面等候,看到令狐煦回来,官员们都从座上起身来,纷纷向齐宁等人拱手。
虽说此番楚汉两国前来,算是有求于东齐,但这两国无论是疆域还是实力,都远不是东齐所能比及,在东齐的眼中,无论是南楚还是北汉,都是强于东齐的强国,如今两国使臣双双前来,众官员倒也不敢失了礼数。
齐宁心知此刻自己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南楚国,倒也是面带微笑,拱手还礼,显得谦而不卑,落落大方,煜王爷也是拱手还礼,北堂风跟在煜王爷身后,虽然也是拱手,但他平素显然很少向别人行礼,动作甚至显得有些僵硬不自然。
齐宁扫了一眼,却瞧见贡扎西竟是赫然在座,众人俱都起身,微有贡扎西端坐案边,双手合十,但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盯在北堂风的身上,北堂风显然也瞧见了贡扎西,他身边有火神君在侧,瞧见贡扎西身边并无帮手,更何况这里是国相府,贡扎西也不敢对自己如何,微仰脖子,从贡扎西身边经过,挑衅般的冷哼一声。
贡扎西目中满是愤怒之色,却还是岿然不动。
众人落座,煜王爷和齐宁乃是今日的贵宾,坐在两侧上首,令狐煦自然是在主座坐了,率先端杯道:“诸位,难得楚汉两国使团莅临鄙国,路途劳顿,这一杯酒,大家一起先敬两国使臣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俱都是一饮而尽,唯有贡扎西眼观鼻鼻观心,如同石雕一般。
令狐煦放下酒杯,才笑道:“诸位,你们应该都有所耳闻,煜王爷当年匿名应考,位列第一,北方人才济济,煜王爷居于冠首,此等文采,让人不得不钦佩。”抬手指向齐宁,笑道:“至于锦衣候,大家都知道锦衣齐家乃是南楚的武勋世家,可是你们可知道,这位小侯爷的文采,那也是无与伦比,楚国的京华书会不知诸位可曾有耳闻?”
一名官员立刻道:“相爷,京华书会乃是楚国的文坛盛会,据说楚国八大书院参与其中,那都是楚国文坛顶尖的人才。”
令狐煦颔首笑道:“不错,小侯爷在京华书会上,琴棋书画都是名列冠首,被称为楚国第一文士,你们可知晓?”
齐宁心下一凛,暗想令狐煦对自己倒是知道的不少,却不知道他这时候为何会突然提及这些。
令狐煦笑道:“煜王爷,锦衣候,其实我最近一直被几个问题困惑着,始终无法得解,今日恰好两位莅临寒舍,正要向两位请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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