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拴马桩,褐袍长者手中包裹狠狠敲在那拴马桩上,“咔嚓”一声,拴马桩立时被打断,简单粗暴。
褐袍长者已经单手提起年轻人,飞身掠到马上,便在此时,却听得一阵尖利的笑声响起,那笑声在这风雨声中竟异常的清晰,杨宁循声看过去,只见从半空之中,一道黑影飞掠而来,宛若一只展翅苍鹰。
那黑影说来就来,双臂展开,黑翼如蝠,直往马上褐袍长者扑过来,随即听到一声悲嘶,那匹马猛然间两只前蹄腾起,一个人立,悲嘶声中,已经轰然侧翻倒地,也便是在那一瞬间,褐袍长者提着年轻人已经腾空而起,轻飘飘落到一旁。
杨宁见此情景,也是大吃一惊。
虽说他看出今夜这帮人似乎是为劫镖而来,但是行事也实在太过歹毒,看样子不但要将镖车劫走,甚至还要将人和马杀的一个不留。
这一老一少和自己都不是镖队中人,但这帮人却依然出狠手,亦可见行事之毒辣。
这时候杨宁也终于看清楚从天而降那人,那人在半空之中的时候,看上去如同一只大鸟,这时候杨宁才知道是那人衣衫的缘故。
这人全身上下俱都是黑色,但是两只手臂下的衣衫却如同蝙蝠翼一样,十分古怪,和其他黑衣人一样,这人的脸上也戴着一张黑色面具。
不过此人身形矮下,与那褐袍长者相比,要矮上一个头。
褐袍长者将年轻人护在身后,冷冷盯着那蝙蝠人,淡淡道:“叶隐藏入地,飞蝉鸣天响。甲贺幻万象,伊贺水火养,听闻东瀛诸多密忍流派之中,叶隐、飞蝉、甲贺与伊贺四大流派,最为有名。”
蝙蝠人发出桀桀的怪笑声,声音嘶哑:“你知道的实在不少。”
杨宁心下却是一惊,暗想难道这些黑衣人竟然是东瀛忍者?
他自然知道东瀛就是后世的日本,这个时代已经不同于自己所熟知的任何历史朝代,却不想原来依然有东瀛国存在。
可是东瀛远在海外,如果这帮人真的是东瀛忍者,怎可能跑到这荒郊野外来?
他自然也知道历史上有倭寇存在,倭寇之中便有许多日本浪人,在沿海地区打家劫舍,但是这里距离沿海路途遥远,这帮东瀛忍者怎可能跑到这里来劫持镖车?
“不过早在数十年前,飞蝉一派就已经被雾隐一族取代。”褐袍长者道:“飞蝉一族本来也是盛极一时,能够名列四大密忍之一,自然也不是徒有虚名。可是据我所知,飞蝉一族是一代不如一代,而且结怨叶隐和甲贺,几十年前,叶隐联合甲贺、雾隐等族,将飞蝉一族一举荡平,飞蝉一族自此没落,残余势力也只能像蝙蝠一样,躲在暗处不敢示人。”
杨宁听褐袍长者侃侃而谈,亦是惊讶,心想这褐袍长者竟然对东瀛之事也是如此了解,却也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
“据我所知,飞蝉一族在东瀛无法存活下去,流落在东海诸多孤岛,如同丧家之犬。”黑袍长者淡淡笑道:“今日之飞蝉密忍,不过是不入流的流派而已,若是在东海居人篱下,或许还能延续下去,可如今既然卷入进来,只怕自今而后,世上再无飞蝉之名。”
他话带嘲讽,似乎是有意要激怒对方。
杨宁此时越听越糊涂,他开始只以为这帮人趁雨袭酒铺,只是为了劫走镖车,目的是对付四海镖局,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诡异的蝙蝠人,应该就是这群黑衣人的首领,而这蝙蝠人却似乎是冲着褐袍长者而来。
难道是说,今夜对方出手的目标,并不是镖队,而是这一老一少?
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和这支镖队,便是受了这一老一少所牵累。
飞蝉密忍出动这么多人手,专门为了这一老一少而来,那么这两人又到底是何方神圣,对方不惜远道而来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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