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

苏芮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了。时染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太叫人心动了，她的耳朵就像是被小鸭子的嫩羽挠了痒痒一般，一点点地红了起来。

她一手按住说话的按钮，一手手背贴着脸试图降低面颊灼热的温度，张了张唇，细若蚊蝇地回了一句：“我也想你。”

消息发送成功，她忙不迭将手机盖在了被子上，太过羞怯地把自己埋进了枕头。没过几秒，她的手指又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时染的那条语音消息，加入收藏，像中了蛊一般放在耳边一遍遍地听着。

明明才分开几十分钟，却好像分开了很久很久似的，她现在就想见到时染，想听时染当面对她说这句话。如果讲完之后，能有个抱抱就更好了……

“啊，你的要求可真多啊！”她猛地拍了拍自己发烫的面颊，不无羞耻地想。

手机振动，时染发来了新消息：

【寸草春晖：月考加油哦。】

苏芮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三步并两步走至书桌前坐下，摊开眼前的教辅，拍了一张照片发送了过去。

【三三：哼哧哼哧，我在努力啦。】

【寸草春晖：真乖。好好看书，不打扰你了。】

啊，不打扰啊，真的不打扰啊。

苏芮瘪了瘪嘴，叹气回了句“好”，一时间觉得面前的书本索然无味起来。她趴在书桌上，微抿着唇，手抚上胸口，感受着心中小鹿一下下的撞击。

时染的唇，真软啊……

啊，怎么又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她拿起书“啪”的一声拍向了自己的脑袋，在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又百般提醒自己还有一个赌约，这才又投入了复习中。

两天之后的月考上，成绩没有辜负她的努力。就像她所期望的那样，她取得了可观的进步，从倒数第一一跃成为了班级前二十名，还在每次大考结束之后的年级大会上受到了年级主任的表扬，获得了东大附中的进步奖。

奖品是一支国产钢笔。

“李晟，我这次比你高了十几分呢。”年级大会散会之后，苏芮手上拿着钢笔，大摇大摆地在李晟面前晃了又晃，牛气道，“怎么说？你准备怎么道歉？书面稿还是音频？”

看着一脸苦相的李晟，时染在一边挑了挑眉，看向苏芮，眉眼温润，笑着提醒道：“别忘了还有庞浩。”

苏芮眨眨眼，轻轻“嗯”了声，眼底盈着笑在时染身边坐了下来。自从那天微信聊天结束后，或许是因为月考，或许是因为害羞，两人还没有好好地正式聊过一次。对于那两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惩罚，两人也默契地没有提及。

“你果然又考了年级第一，不愧是你。”苏芮发现她现在越看时染越喜欢，眉毛喜欢，眼睛喜欢，鼻子喜欢，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怕是一根头发丝，她都喜欢得不得了。她这么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她，她笑得眯起了眼，抬起左手轻轻捏上了时染的脸，笑问，“你怎么这么棒呀！”

时染任由着苏芮的手捏在自己脸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她偏过头，眸中又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光，勾起唇角问道：“那我这么棒，你准备给我什么奖励？”

奖励。惩罚。

这两个词好像在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别的意思。

苏芮一下子就想歪了，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呆愣愣地看着时染近在咫尺的面容，声音有些干涩，她哑哑地问：“现在吗？”

“你在想什么？”时染看苏芮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目的达成了，于是不打算继续逗她，抬手拿过了苏芮放在桌上的钢笔，道，“这个可以给我做奖励吗？”

啊，是这个奖励的意思吗？她还以为……

她迅速缩回了捏着时染脸的手，手背贴着脸颊，脸偏向一边，不再看时染，她不无羞耻地回道：“你拿去吧……”

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失望。

时染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心一下子软了，道：“放心吧，我会珍惜它，直到我死那天的。”

死……

苏芮看不到时染的表情，但是她感受到了时染语气中的认真。

苏芮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失去了血色。她猛然回过头，捉住了时染的手臂，五指收紧，两片漂亮的唇瓣微微颤抖，她的眸子里写满了慌张和无措。

“怎么了？”时染第一次见苏芮露出这种表情，顾不得手臂传来的阵阵疼痛，她把手包上了苏芮的手。

“答应我一件事，一定要答应我。”苏芮的手指还在收紧，仿佛此刻抓不紧就会失去时染一般，她看向时染，目光灼灼，“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答应我。”

她又想起来了，她想起了那场大火，漫天的浓烟，还有时染的那句“等我，我很快就来”。

一切都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