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又闭上了眼睛，缓缓叹息一声：“哎，睡醒一觉发现，他还是一样不省心。”

病房外，夏栀的视线一直都追逐着小朗的身影，直到消失。

她垂下眼眸，没有回头，霍怀琛转到她面前，终于开口：“他叫小朗，是我们的儿子。”

话音刚落，随即而来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霍怀琛的头歪在一侧，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着，皮肤也像是被灼烧了一样。

他从不知道这女人的力道会有这么大，就像被激怒后的爆发。

霍怀琛咬了咬牙，扭过头直视她，“我恨你的不信任，恨你的自私，恨你宁愿将我们的孩子置于危险之中，也不愿意告知我做了父亲的事实！所以，我选择了与你相同的方式隐瞒他的存在。”

他这会儿坦诚的全完没有半点修饰，坦白得几近残忍。

夏栀全身都在颤抖，眸中的癫狂是他不曾见过的，眼泪无意识的落下，可整张脸却是苍白的。

她的愤怒，已经化为火焰，将她点燃。

她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襟，毫不顾及他优于自己的身高，一字一句，都像从记忆里打捞出来的痛苦与不堪，“所以，你就瞒了我这么久？让我每天都活在自责内疚中无法自拔？我不敢恨任何人，还要认命的接受这其实是对我的惩罚！”

霍怀琛的眉心拧紧，他没有动，眼神里的复杂情绪，开始一点点堆积。

此时此刻，面对她的怒火，他竟无言以对。

“霍怀琛，你就这么恨我吗？”她愤怒到近乎颤抖的声音，瞬间触及到他的心底。

“如果，我不够坚强，不够麻木！迎接你的，只是对着我的冰冷尸体和忏悔的机会，你真的就能享受到报复我的喜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