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太子的车驾马上就要启程了,您是不是该出门去送送?”
送肯定是要去送的,毕竟是太子啊!
县令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匆匆地更衣洗漱,坐着马车赶去了驿站。
其他的官吏跟县令差不多。
他们昨晚喝醉后,什么话都敢说,今儿清醒过来,脑子里就只剩下悔不当初四个大字。
他们面面相觑,看到彼此那憔悴的容颜,以及浓重的黑眼圈,全部露出心照不宣的苦笑。
太子真的太狠了,杀人不见血啊!
不愧是被称为县令克星的男人!
待到太子从驿站里走出来,县令与一众官吏齐齐下跪行礼。
太子示意他们不用多礼。
县令不敢起身,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昨晚微臣酒后失言,还望殿下恕罪,千万不要把微臣说的那些胡话放在心上。”
其他官吏也都跟着说道。
“是啊是啊,那些都是酒后胡言乱语,当不得真的!”
洛清寒淡淡地道:“是不是胡言乱语,孤心中有数。”
一众官吏听到这话,心里更苦了。
要是太子把他们昨晚说的话都当了真,那他们可就真的是完蛋了!
不论是陈留王府,还是太子爷,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洛清寒又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孤大概能猜得到,你们无需太过紧张,陈留王府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只需要安守本分,别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自然就能保得自己一家老小的平安。”
一众官吏闻言,如获大赦,纷纷响应道。
“臣等谨遵殿下教诲!”
待太子坐进马车里,赵贤骑着马在前方开道,车队浩浩荡荡地离开驿站,朝着前方行去。
依照太子的打算,接下来每到一个驿站,都会停下来歇息一两天,他们可以趁着歇息的时候,悄悄混进本地人中,打探关于陈留王府的事情。
但就在当天傍晚,他们刚到白鹭县,就见到了陈留王府的车驾。
赵贤骑着马上前询问对方是何人?
一位穿着藏蓝锦衣的俊秀郎君走下马车。
他的五官生得很一般,但那双眼睛却很深邃,属于那种乍一看去很普通,看久了却又觉得别有韵味的耐看型。
“在下乃陈留王的嫡长子,裘远,特意奉父王之令,前来迎接太子车驾。”
说完,他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印信,让人交到赵贤手中。
赵贤亲自查看一番,确定无误后,翻身下马,将印信交还给裘远,然后朝对方拱手一礼。
“末将乃玉麟卫统领赵贤。”
裘远微微一笑:“原来是赵将军,久仰。”
赵贤领着他来到太子的车驾旁边。
得知是陈留王的嫡长子来了,洛清寒心里一沉,看来他打探消息的计划是要泡汤了。
洛清寒端坐在车内,简单地跟裘远寒暄了几句。
裘远表现得客气有礼,很有大家风范。
“殿下这一路风尘仆仆,必然是辛苦了,在下特意让人在城中收拾出了一套别院,殿下可以到别院暂时休息一晚。若是殿下不累,明早就能继续赶路,若是殿下还觉得累,也可以多住两日。这附近有几处不错的景致,在下可以作为向导,陪同殿下四处逛逛,好好欣赏一下咱们陈留郡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