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着我,我没法入睡啊!”
“……”
这破男人!
第二天,的确和李清牧说的那样,朝堂上很乱。
不光光是御史台,其他的臣子也纷纷出面,弹劾户部尚书蔺徽纵子行凶,惨无人道,甚至有人怀疑他贪墨朝廷金库,否则他的儿子怎么会那么有钱?在青楼那种地方,一掷千金?
其实贪墨这事儿,有句话叫水至清则无鱼,在朝任职的,或多或少都会收取一些金银帮人做事,一般只要不出太大的纰漏,都不会拿出来说事。
可谁叫蔺徽的儿子犯事儿了呢?儿子惹事,那就是你这个当父亲的教子无方。
大理寺少卿陈放恩死了独子,哭得死去活来,直接咆哮了朝堂,要蔺徽偿命,他拿着笏板,就要冲上去和蔺徽干架,是几名武将上去阻拦,才没有造成流血事件。
蔺旭虽说不是直接杀死陈度,但他那一脚太重要了,如果他不踢人,人未必会死。
朝堂上一番争执后,蔺旭被关押进了大理寺牢房,户部尚书蔺徽停职,交给三司审查,梁文渊,陈放恩等人纵容子弟去青楼妓所,虽无大错,但也要受罚,他们被罚俸了半年。
对于这些有其他收入的朝廷大员来讲,半年俸禄真不算事,众人叩谢圣恩。
最后,李清牧也被罚了。
理由是,没看好内子,竟然让她女流之辈跑青楼那种地方,治内不善,罚俸三个月。
其实本来处罚还要更重,要他停职审查,但有人帮他说了话,说他之前屡立功劳,这次只是小错,不该小惩大诫。
这个跑出来说话的人,不用说就是七皇子一党了。
散朝时,有个小内侍急匆匆跑过来,结果撞上了李清牧,他的怀中就多了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道:李御史才华横溢,谋略过人,吾心甚服,家中设宴,可否一叙?
李清牧轻声笑了笑,自己刚来京城时,十分弱小,朝堂上下没人看好他,觉得一个乡下野小子,过不了几日就会灰溜溜滚蛋,但谁能想到,和太子三皇子的几次交锋下来,竟然都让对方吃亏。
再加上春闱的名次,这才让人意识到,自己并非池中之物。
七皇子伸出橄榄枝,早在他的预想之内。
下衙后,李清牧备了一些薄礼,堂而皇之的就这么去了七皇子的府上。
帮他说话的人就是七皇子的人,偷偷摸摸反而会让人猜疑,光明正大地去答谢,谁又能说什么?
跟着王府管家一路往里边走,很快,就来到了后花园,见到了七皇子祁君宸。
祁君宸是个三十岁的青年,身材笔挺,容貌英俊,他负手而立,目光深邃,气宇不凡。
李清牧见到他,微微拱手:“下官拜见七皇子!之前多谢七皇子相助,这才幸免于难,这是小小谢意,不成敬意!”
祁君宸看着那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瓜果蔬菜,还有一篮子鸡蛋,明明已经知道他肯定不会送太贵重的东西,免得让人落下话柄,可这么普通也真是……醉了!
他忍不住了,笑道:“李清牧,你这可真是……小小心意啊!”
关键是,他送的这些东西,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愿为殿下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