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胧月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月儿，在等人吗？”

城门口，端木楠浅笑着问。

胧月点头：“嗯，等她，师父，咱们再等半个时辰，如果她还不来，那……那就走吧！”

要离开居住三十几年的家乡，换任何人都会不舍，胧月不会强求。

端木楠轻轻点了点头。

眼看着日头高升，过去两炷香了，可依旧没人。

但既然说了等半个时辰，那就半个时辰，不能少。

众人又在寒风凛凛的城门口等了会儿，胧月担心自家相公身子骨不行，赶紧给他紧了紧大髦。

“月儿，你相公已经无事了！”

端木楠解释着，不知觉得，眼底闪过一丝丝落寞。

就在众人觉得时辰差不多，该离去时，远处出现了一抹红色身影，那身影后背还背着一个好大的包袱。

“月娘，等等我！”

芸娘在经过一整晚的思想挣扎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然后一早上匆忙的收拾包袱，便收拾出了这么大的一团。

芸娘一身红妆，给这寒冬平添了一分色彩。

一行五人启程。

不过他们没有即刻去京城，而是稍微绕了绕，去陵安城找小世子祁景裕，结果还没进入陵安城，就在外边被人拦截。

来的人，是诗琴。

“诗琴姑娘是专门在这儿等我们吗？”

“没错，世子知道你们会去找他，就让我直接过来了！”诗琴微微颌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这是世子要我给你们的，说你们想要的，都在这里！”

李清牧和胧月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佩服，这小屁孩果然深藏不露！

“多谢！”

李清牧慎重地双手接过，随后和胧月一起绕道离去。

诗琴远远地看着他们，等人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一道黑影突然出现：“诗琴姑娘，这里边都是京城各臣子权贵的资料，还有我们在京城的一些布置，就这么轻易给了他们？难道就不怕……”

“怕什么？这两人都是心志坚定的，不会被外物左右！再说他们是去复仇的，又不是享高官厚禄，世子信得过他们！”

“那……他们就凭这点资料，能在京城立足吗？那地方可是杀人不见血……”

“哼，这是我飞鸾阁这么多年来的心血，比皇上的御龙台都不差，如果有了这些还站不稳脚跟，那就是废物，死不足惜！”

诗琴冷冷说道，转身离去！

……

又是一年年节，别人都在家里捂着暖炉过春节，开开心心吃团圆饭，可胧月和李清牧还是在赶路。

他们成婚一年半，经历了两个年节，却一直在外奔波。

马车缓缓而行，李清牧看着身侧小媳妇儿靠着自己的乌黑小脑袋，眼里溢满了温柔。

——月儿，来年的年节，一定陪你好好的过！

哪怕胧月不说，但李清牧也知道这两年真的苦了她，让她跟着自己奔波，这份情义，他此生都无法偿还，只能全心全意对她好，才能弥补心中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