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昀神色越发痛苦了。

每一次看见她，看见睿儿，他都会想起李清牧，这个促狭的孩子，这个喜欢做事莽撞却从不出错的孩子，这个……

想着种种，祁昀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哇，哇，哇……”

兴许是感受到祁昀悲痛的心情，小睿儿突然嚎哭起来，两只小手小脚还使劲晃悠蹦窜，闹腾得很。

“陛下，这孩子真是精力旺盛啊，这早晨才刚闹过呢！”

陈忠笑眯眯地说道，算是缓解之前沉寂的气氛。

祁昀溺爱地看着这个小家伙，小东西很聪明啊，这么有眼力见，在双方尴尬得不行时，他主动出来救场。

“估计是饿了。”

“那，老奴这就去把乳娘叫来。”

陈忠说着出去了，胧月道：“太上皇，睿儿已经大了，不用喝奶了吧？”

“王妃，您这就不知道了，皇家的孩子，都要满岁才会真正断奶。不过小皇孙如今年长了点，会稍微配点肉糜果汁给他吃。”

母乳是最好的营养来源，再配点辅食，这皇室的孩子就会长得强壮健康。

胧月一想也对，就没再说什么了，皇家那么多年的养育经验，肯定比自己这个初为人母的要丰富。

没一会儿，奶娘就进来了。

她先给祁昀行礼，然后再给胧月行礼，这才上去抱过睿儿，准备去里头喂奶。

胧月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但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的嘴唇，怎么有点泛白呢？

这是血气不足的表现么？

可也不对啊，一看就是奶水充足的样子，怎么都不会血气不足。

那她的嘴唇为什么这么白？

还是说害怕什么？

看见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胧月脑子一转，就道：“你站住。”

她转身，神色显得很平静，躬身道：“王妃有何事？”

“你是睿儿的奶娘？”

“是。”

“家中也有孩子？”

“是，奴婢家中刚生了个男孩，奶水太多用不完，就被选中了。”

“那你平时，身体可有不适？若是身体不好，这奶水也不会好，不能伺候小皇孙。”

“回王妃，奴婢的身体一向是顶好的，就连风寒都很少得。”

身体好？

胧月疑惑，这就奇怪了，一个身体超级好的人，怎么会嘴唇发白呢？

“你这几日，就没任何的不适？”

“没有呀王妃……啊，奴婢记得了，刚刚有一瞬间的恍惚，但那……应该不要紧吧？”

“是么？如此，那这孩子你就不用喂养了。”

胧月说完，就过去把睿儿抱了回来。

那奶娘也没反抗，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胧月，还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这位王妃？

陈忠自然不好去反对胧月的意愿，挥挥手让奶娘退下。

奶娘离开后，胧月亲自给睿儿喂食，奶水她是没了，只能用米糊和肉糜果汁代替。

然后又在三清宫待了会儿，快到傍晚时，她准备回去。

只是，还没起身，一个内侍就急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

“太上皇，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