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错就错在，你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让狼群攻击皇上！

百善孝为先，皇上怎么说都是陵江王的生父，你们做出这种事，是不是太叫人齿寒？如有一日，你们功成，那是不是要狡兔死，走狗烹？”

李清牧的话很犀利，血淋淋的，说得祁景裕无地自容，他委屈巴巴地看着李清牧，又看了看胧月。

诗琴不忍，道：“李公子，这一点你真的错怪王爷和世子了，此事都是老王妃一手策划，他们并不知情，等知道时，已经来不及了！

为此小世子还和老王妃争执了一番，李公子可以指责任何人，就是不能指责小世子！”

李清牧沉默。

“另外，其实这件事，我们早就告诉你了，难道不是？青冥和紫枫，他们已经说了，这次的春猎盛会，谁都不能赢，既然谁都不能赢，以李公子的聪明才智，难道还会猜不出？”

李清牧依旧沉默。

没错，之前出现的两名黑衣人，其实已经和他透了底，只是他太过于注重情感，觉得祁君涟父子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于是被他忽略了。

现在回想，陵江王他们也不算违背约定。

可他就是觉得心里很不爽！

诗琴看着李清牧身上的伤，轻轻摇头：“李公子何必？为了心中那点不快，就要撕毁我们之间的约定，甚至不惜让自己受皮肉之苦？

请恕我直言，李公子眼下受的这点挫折，真的一点都不算事儿！不过是因为自己一时疏漏，被蒙蔽了而已，何至于此？”

李清牧抬头，终于开口了：“那么，以诗琴姑娘来看，什么才算挫折？”

“李公子知道主子为何要争这帝王之位吗？”

“权势？”

“不，不仅仅因为权势……我家主子，老王妃，曾经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不逊于云贵妃，那会儿云贵妃还没入宫，她圣眷最浓！

可是，乔后那个贱人！她嫉妒主子的美貌，在一次宴会上，设计害她，害她被熊熊大火烧得体无完肤，一张绝美的面孔，也面目全非！

李公子应该知道，容貌对一名女子有多么重要？那场大火，毁掉的，不仅仅是主子的容貌，还有浓浓的圣宠！

主子从天堂坠入地狱，从高高在上的宠妃，变成人人唾弃的丑妇！你知道，主子当年心中有多恨吗？啊？”

诗琴说到这里，情绪近乎疯狂！

李清牧愕然，他是真的不知道祈君涟母亲的事，因为他只和祁景裕熟，这小子跟自己处了三个多月，从来没提过这位老王妃，更不要说她的事了。

“那场大火后，主子侥幸活下来，可因此陷入无边无际的折磨中，灼烧的地方每日都在灼痛，让她生不如死！亚欧是为了复仇，她早……”

诗琴情绪崩溃，突然哽咽着哭了起来。

“后来，她为了不让皇上厌弃她，也为了躲避乔皇后的继续迫害，只能带着三岁的九皇子黯然离开盛京城，去了偏僻荒芜的江陵郡，所以李公子，你该明白，主子心中的恨意？”

李清牧微微点头，这恨意，怕是滔滔江水都洗刷不尽了。

偏厅里寂静了许久，李清牧忽然问道：“这些年，你们为何不找机会揭穿乔后的真面目？”

“能吗？”诗琴苦笑，“李公子有所不知，乔皇后这个女人很厉害，不管做什么事，都滴水不漏，而且喜欢一击必中，偏偏最后又能把自己摘出去，手段了得！

我们这些年也在搜罗她的罪证，可惜，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