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李清牧和胧月跟着春猎大军出发了,前往皇城北郊的北苑猎场。
四月初的天,风和日丽,阳光温暖,既不是太冷,又不是五荒六月般的难熬,猎物也从冬眠中醒来,到处觅食。
关键这春末的猎物,已经过了发青期,没有初春时那么凶猛,最适合狩猎。
朝臣可以带家眷,尤其是一些官位高的臣子,能带好些人,一辆辆五颜六色,款式精美的马车缓缓跟在队伍后边。
一些太过年迈的臣子骑不动马儿了,只能坐在马车里,而年轻的或者壮年的,都骑在马背上,看着威风凛凛。
“驾,驾!”
胧月和李清牧共乘一骑,跟在一辆马车边上。
马车的车帘掀开,探出个乌黑发顶的小脑袋。
“月妹妹,看着你和李御史骑在马背上,真的挺叫人羡慕。”
“杨姐姐,你想骑马的话,回头我教你呀!”
“好呀……”
“咳咳……”
车子里传来苏适的咳嗽声,似乎不大喜欢小女人骑马。
杨卓雅冲胧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抱歉月妹妹,我已为人母,该稳重。”
“噗——”
胧月笑了,只是随即心里有点泛酸,她也想为人母呢?
“李御史,你脸上的巴掌印怎么还在啊?这都过去多少日子了?真是,坚挺啊!莫非又往上面添加了一笔?啊哈哈……”
黄槐和刘义也在,两人各自骑着马,前后跟随,黄槐路过李清牧身边时,故意往他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
揭人疮疤真的是件很开心的事,如果能再撒上一把盐,那就更美妙了!
李清牧只是浅浅一笑,不作回应。
黄槐见他没反驳,很是意外,毕竟李清牧之前的形象都是咄咄逼人,尤其是几次朝堂上的辩论,真的是言辞锋利,人挡杀人,佛阻弑佛,太凶残了。
今天居然不回应?这是心虚了吧?
人嘛,一旦你示弱,敌人就会更近一步,黄槐就是如此。
见李清牧只是浅笑,他心头的不忿反而越加浓烈了,继续冷意讥讽。
“李御史不答话?这该不会被我说中了?昨晚上又挨打了?啧啧,可怜,可叹啊,李御史,咱外人有句话叫人艰不拆,所以对于此事,我等只能给一个忠告,忍吧!哈哈哈……”
“黄御史,昨晚你发现你夫人偷人,暴打了她一顿,哭喊声惊天动地,隔着几条街都听见了。哎,人艰不拆,保重!”
“这……这怎么可能?”
黄槐一愣,瞬间慌了,惊呼一声后赶紧问边上的刘义,“昨晚动静有这么大?”
刘义闻言,嘴角狠狠一抽,整个人都不好了。
黄槐,你个棒槌!
这种事不是该抵死不认吗?你这么问我,这不是等于承认有这事了?
她忍不住扶额,心疼黄槐的脑子。
这真是……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