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牧点点头：“我明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你也是！月儿，等解决完这些，我就带你离开京城，找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开心地过日子，好么？”

瓜田李下吗？

如果没经历过上辈子的苦难，她会讨厌这些，可如今……能静静地简单地过日子，也是一种幸福。

“好！”她轻声道。

……

天香阁因人命案子，停业整顿了，但当晚暗香如痴如醉的舞蹈，还是传开了，苏锦绣坊一下子火了。

细腻的绣工，图案几乎和画上去的一样，双面叠绣，鳞次栉比，让画面更加灵动出尘。

少女多怀春，少妇爱美丽，于是，千金小姐，雍容贵妇们全部蜂拥进入苏锦绣坊，一时间，这儿人满为患。

“月娘，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锦绣坊也不可能开得那么顺利……哎，你瞧瞧我，又喊你月娘，该叫皎夫人呢！”

“噗……”胧月正在吃枇杷，闻言就笑喷了，“什么皎夫人，那都是放在外面唬人的，咱自己人，还是怎么顺口怎么来。”

说完又给自己剥了一个枇杷扔进嘴里。

这话听着熨帖，芸娘柔声笑了笑。

她想到了那个对自己有大恩的秦老爷，他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秦绣遍及大周各地，如今，秦绣已经在京城落脚了，距离那最后的目标，还远么？

“秦老爷，您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吧？”

她微微抬头，望着天空，双手合十，在心中祈祷着。

“让开，赶紧让开，没看见我家小姐来了吗？”

人多的地方本来就吵闹，锦绣坊难得来这么多人，四周都是嘈杂的声音，然而，这嘈杂声却被一声尖锐的呵斥贯穿，弄得分外显眼。

“没长眼的东西，没看见是我家小姐来了吗？这可是未来的相国夫人，是你们能得罪的？快闪开！”

一名颐指气使的丫鬟出现在人们视野里，她昂着头颅，那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了，一脸不屑地看着在场的少女少妇们。

少女有几个心气高的，轻轻哼了声，而少妇们比少女更加沉稳懂事，知道这女子轻易惹不得，纷纷沉默。

“你哼什么哼？我家小姐是你能哼的？还不赶紧掌嘴！”

这个丫鬟太跋扈了，上去张口就要让那名少女掌嘴。

“珠翠，怎么说话的？大家都是姐妹，怎好这么无礼？”

一个温柔的声音跟着传进来，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一名粉裙少女踩着款款莲步，走了进来。

她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杏眼微瞪，有点不悦地看向那名嚣张的丫鬟。

丫鬟赶紧福礼：“是，小姐仁善，是奴婢错了！”

“庞千金好！”

“庞妹妹好！”

“……”

一连串的问候立刻传来，庞霜月纷纷向她们点头微笑。

胧月冷眼旁观，庞霜月这手段她看得太多了，先让身边人呵斥别人一番，自己再出面训斥下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把她温柔娴熟的形象衬托得越加高大。

呵，贱人，就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