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淼知道她在怕什么,心想居然现在才开始担心这个,便坐下来,把人搂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于我们两人来说是件好事,但是于你来说却不一定。”
“什么事?”她吞着口水,莫名的觉得紧张。
叶淼本来想等时机再成熟一些才说,但是看对方担心的样子,他知道如果不解决那件事,那么她心里就有了魔障以及无法消除的疙瘩。
既然要走下去,那么势必是要知道那些事的。
他便把所有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花了一个小时,直到两人紧握着的手心都带上了些许汗湿。
“你是说,我和叶家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妈妈是傲雪,爸爸是严叔叔?”
叶淼很担心,虽然说是一定要说的,但是他却估算不好对方的反应。
叶水墨确实没反应过来,一辈子顺风顺水的成长到现在,以为和睦的家庭却不是自己真正的家,这要她怎么承受?
“姑姑,妈妈他们知道了?”
“恩。”
她握紧拳头不说话,牙齿在颤抖,心里无比害怕。
“对不起。”
叶淼猛然睁大眼睛,再怎么想,他也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女孩会道歉。
“对不起,给你们添了那么大的麻烦,我还占用了你们家那么多资源,是我不好,以前还那么任性。”
“扑哧。”本来是哭得伤心的,但是却听得对方笑了,她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说什么占用不占用的,只是提前使用而已,以后妈不还是得叫妈?”
叶水墨脑子转了一圈,明白了,这是变相在告白呢,便真是脸一红,沮丧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叶淼摩挲着她面颊,“不要忘记我的存在,不要把难过困惑藏在心里,我希望你能尝试着接受我。”
她的心因为暗恋而紧紧的封闭,即便是被爱着也是如此。
等两人到了酒店大堂,山姆已经等得没脾气了,退房的时候他惊讶,“只有一间房,那你们昨天??????”
他是不相信的,但是看叶水墨的表情,又觉得自己不得不相信。
“走吧。”
叶淼牵起叶水墨的手,后者还很羞涩,不知所措的逃脱,他也不勉强,率先走出酒店。
叶水墨看着他的身影,再低头看着被牵过,温度尚有的掌心,加快了步伐,在下楼梯的时候主动去勾对方的手,后者反握住。
身后,山姆吃惊极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叶淼和叶水墨这是在一起了?
叶淼带着叶水墨并没有立刻回东江市,三人随意逛着,叶水墨之前出差的时候就来过这个城市,那时候她觉得这里很美,恰好离家出走前的时候知道林枫要在这里比赛,所以才会又来了一次。
这边是景区一条街,道路两旁有卖各种东西的,越往后面走她就觉得越是熟悉,尽头有一颗很大的榕树,榕树上面挂满了红色和黄色的绸带,她想起来了,这是许愿树。
“很久以前,我们这个村里有一个男人被军队征用要去上战场,她的恋人每天默默地许下一个愿望,然后把一棵种子埋在湖边。 女孩细心呵护每一颗种子,每一颗种子的愿望都是希望自己的恋人能够平安的回到自己身边,因为她深信每当种子发芽时,随著种子所许下的愿望也就能够得到实现。
但是战争结束后,男孩没有回来,也没有传出他的死讯,女孩就继续呵护种子,一直守着,年纪越来越大。她的父母被逼急了,在不理会女孩的抗议之下, 他的父母硬是把她许给一户城里的人家,成亲那天姑娘亲自把礼服撕了,露出酮体,表达自己一定不会再嫁的决心。”
以前和她讲故事的那个女人还在,手上抓着一把红色布条,一对小情侣听得十分认真。
山姆挪不动步了,他就喜欢听这些神话故事,觉得有趣得很。
叶水墨对那个神话故事倒是记忆犹新,笑着和他说了,“后来她因为太离经叛道,所以被逐出家门,她等了30年,头发都白了,真的没有成婚,而她种下的种子大多都没有发芽,只有其中一个种子发芽了,后来在她临死的时候,有一个老人看到这棵大树找到了这个村子,他就是当年的男孩子,因为在外国漂泊一直回不来,可是即便是老了也都没有放弃和恋人的约定。”
卖许愿布条的女人注意到他们三个人,认出了当初居然敢爬到顶端的女孩子,很热情的朝着叶水墨挥手,指着榕树顶端,“姑娘,你挂上的红布条还在上面哩,之后有几个小伙子也想上去,结果没半路就被枝桠晃悠得赶紧下来,我说你愿望实现了?是来还愿的?”
“愿望?”叶淼多了几分兴趣。
“没什么!”叶水墨给女人使眼色,对方却后知后觉的说的高兴,“没错,这个黄颜色的带子是家庭幸福,亲人健康的,红色带子呢是对爱情有所祈求的,这姑娘我印象深刻呢,年纪轻轻就敢爬到最顶端,把我吓死了。”
叶淼抬头,在榕树最顶端,一红一黄的彩带迎风飘扬。
“小伙子你要不要来一条,很灵验的。”
“确实灵验。”叶淼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身旁的人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