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酒酒手里的瓷碗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颤颤巍巍的问,“你说什么?”
“我把孩子打掉了。”傲雪起身回房,关上门后还能听见严明耀焦急喊着,“妈,你怎么样,吸气吸气。”
不一会就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号声,她觉得烦人,扑倒床上拿着枕头盖住脑袋。
肚子底下压着手机挺不舒服的,她翻身正面朝上,单手抚摸着肚皮。
算上日子应该是薛兆麟结婚那天,不过那天和两个人都做了,具体是谁的还不知道呢,那个傻蛋就这么想当接盘侠?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哭号的声音总算是结束了,不一会,房门被推开,床垫陷进去一块。
严明耀没有开灯,只是深深的看着侧躺着的人,“我知道的,这才是你,我应该跟理智一点,在最先开始的时候就不要那么得意忘形,那么欣喜若狂,那么到现在也就不会那么绝望。”
说完这一句话,他就起身离开了,走了几步又折返,为床上的人盖上被单。
黑暗中,傲雪眼睛闪闪发光,什么情绪都有,就是没有愧疚。
次日,一间咖啡馆靠近墙壁的位置,傲雪把化验单放在桌子上,“我可是怀孕了,你的孩子。”
薛兆麟拿起来看了看,挑眉,“你能确定是我的孩子?”
“是。”傲雪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不一会有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提醒她这里不能吸烟,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掐掉。
薛兆麟双手交握,“现在,我已经不想有孩子了,人生那么短,为什么要用孩子来束缚自己。”
傲雪看他,“是不想有孩子,还是只想和丁依依有孩子?”
后者大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是情圣,还没有到那种地步,”他挺直背脊坐近了点,“相反的,这句话更适合你吧,你不是不要孩子,只是想要和叶念墨的孩子。”
傲雪左手把玩着刚才掐灭的香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烟草的烧焦味道,“说得对,我也不想要这孩子,不过我要钱。”
“我愿意为可爱的女人花钱,但是不愿意为一个拿孩子作为要挟的女人花钱。”薛兆麟根本没有动摇,看着对方的眼睛专注而认真。
后者开始在思考,看样子她踩到了雷区,这个男人确实在这方面很坚决,孩子已经一个月,再拖下去很难办,想从他那里敲一笔的策略要变。
“这次我不要钱。”
“哦?那你想要什么?”
“之前你给我介绍了一所学校的学生,我还要更多这样的学生,最好形成一个体系。”
薛兆麟收了漫不经心的笑容,开出出现商人才有的认真,“因为旅行社有一个业务,是提供地陪,而在地陪的选择当然是大学生这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群体最好。”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既然找兼职,当然是因为需要钱咯。”
薛兆麟忽然也有点想抽烟,他知道自己正带着对面的女人走上一条特殊的道路,“你为什么要那么多钱?按道理来说,你的生活水平已经比很多人都高了。”
后者白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这话怎么会从一个商人嘴里说出来,“有钱可以做很多事。”
“ok,我可以帮你把学生那块的资源给你。”薛兆麟意味深长道:“不过我可得和你说,这条路很黑,走错了很可能会摔得头破血流。”
傲雪微笑,“如果你知道我以前经历的事,那你就会觉得,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只是小事而已。”
“和叶家牵扯的人果然都是不简单的。”薛兆麟总结道。
从咖啡馆出来后,傲雪直接去了医院,开出的流产预约却是三天后的,她虽然不满,不过也就算了,三天和四天都没有区别。
初期没有反应,但是活动久了还是会累,她回家,刚开门就嗅到一阵浓浓的酒味。
现在还是大白天,窗帘却全部都拉上了,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放满了啤酒罐,一个人影靠着沙坐垫坐在地上,已经是酩酊大醉。
严明耀睁开醉醺醺的眼睛,抬头,舌头卷在一起艰难的发音,“你回来了?”
傲雪扯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又拉开窗户,新鲜的风带着空气滚滚而进。
她走到醉倒的人面前,眼底是不屑,平淡道:“你能够承受的压力太小。”
“是啊,”醉意之间,严明耀磕磕绊绊的理解她话里的意思,“所以我才一直喝酒,喝酒就能够忘记了。”
“小雪啊,我的人生就是一出闹剧!一出闹剧啊!”他忽然把手里的酒瓶砸到墙壁上,瓶子破碎,剩余的液体在墙壁上砸开一朵花。
傲雪静静看着这一切,“我早就说过的,和我在一起,你会变得不像你自己。”声音终于有了叹息,“我早就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