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傲雪一直在叶念墨的书房,那么疯的人是她吗?至始至终疯的人才是她吗?
夜晚,她再次被噩梦惊醒,房间外似乎又人影走过,可是每一次只要她追出去,人影就消失了。
几天后,她神色已经更加憔悴,连叶念墨也看不下去了,他将从床上一直躺着的她拉起来,“你必须看医生。”
丁依依茫然的看着他,“我生病了吗?”
“我去备车!”叶念墨神情严肃,转身就走。
丁依依觉得觉得自己活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之间,就连有人走到她身边,她都慢了半拍。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傲雪手里拿着一面小镜子摆正放到丁依依面前,“面黄肌瘦,,双目无神,身形枯槁,你说说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她?”
丁依依看她,“你是傲雪还是小雪?”
“谁知道呢?”傲雪耸耸肩,忽然笑了,她的笑始终带着嘲讽,让人不寒而栗,“你才是最该进精神病院的人吧?”
“是吗?”丁依依低下头,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心理咨询室,丁依依茫然的看着桌子前正在倒立的沙漏,“我是不是有病?”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病,只是城府不一样而已。”咨询师坐在桌子一角回答她。
丁依依的视线从沙漏中转回来,“那你可以给自己看病。”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医者不能自医。”心理咨询师笑笑,“有什么需要和我说的吗?”
见她摇头,他也不介意,走到唱片机拿出了一张老式的碟子,不一会,轻缓的音乐声就在房间内飘扬。
“很多人会花大价钱每个星期来我这里睡上一觉,他们大多都是很成功的人,有钱有权烦恼更多。”心理咨询师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到她侧面的地方。
丁依依在他的低声呢喃中渐渐入睡,在睡梦中她看到了两个不同的傲雪,乖巧的,聪明的,善良的,邪恶的。
她对乖巧的傲雪有着满满的愧疚之心,对于邪恶的傲雪她又惊怕不已,她不知道走在自己身边的到底是哪一个,对方不同交替人格的出现让她没没办法转换心情,最后把自己弄崩溃。
“这些就是谈话的录音以及她内心心理活动的分析。”心理咨询师把资料递给叶念墨。
叶念墨认真的一页一页看完,“如果这种压力到达极限,那她会怎么样?”
“疯了。”心理咨询师把圆珠笔插进盆栽里,一语中的。
叶念墨嘴唇抿得死死的,挺拔的眉峰搅做一团,再开口时,“她还有多久会醒?”
“她最近应该都在失眠,我给她调制的时间是两个小时,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心理咨询师看着这个成功的男人感慨道。
从心理咨询所出来,叶念墨和丁依依回家,车厢内丁依依状态不错,偶尔看着窗外的风景哼着不成文的曲调。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叶念墨看着前方淡淡道。
歌曲哑然截止,丁依依望着窗外,“没有。”
车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再开口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家里,叶念墨把车子开进车库,但是却没有解开安全带,“上海有一套房子,你最近可以过去疗养一段时间。”
“是因为傲雪吗?”丁依依冷不丁的说道,不等他接口立刻道:“没有错,就是因为她,等我走后整个家就只有你和她了。”
她自说自话,随后忽然笑了起来,“行,就按照你说的办,我走。”
丁依依伤心欲绝的夺门而出,甚至把出来开门的佣人撞到了一边。
叶念墨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这才拿出手机,吩咐叶博率先去上海帮丁依依打理一切。
屋内,傲雪左手边是一张破旧的纸条,上面丁依依的名字还清晰可见,而右手边白纸上满满的都是她临摹的笔迹。
看着相似度已经很高笔迹,她笑得开心,她在等待着可以用上这个签名的时候。
听到楼下的声音,她赶快把所有的东西收起来,刚收好门就被撞开。
丁依依站在门口,眼神凌厉,她大步流星的走到傲雪面前一扬手,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让你的计划得逞。”
傲雪愣怔了一下,尖叫,“你这个疯女人!”
“傲雪。”丁依依立刻反映过来,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是傲雪。
傲雪狠狠逼近一步,“你知不知道,就算我现在杀了你,我也不会坐牢,就像我当初杀了秋白一样,现在她尸体已经成了白骨,而我依旧站在这里。”
“住口!”丁依依大喝,秋白被撞的一幕猛地冲进脑子里,她后退一步。
傲雪逼近,她忽然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来,然后蘸着番茄酱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