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个忙!”她喘着粗气说道,眼神示意傲雪用手把骨头捡起来给自己。
傲雪明白她想做什么,只能配合她背过身子尽量伸长手去够肉骨头。
“好痛!”绳子因为他的动作越缩越紧,她吃痛出声,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急忙靠近坐好。
郭大庆走进来看着两人,“你们感情不错?看来传言不属实啊。”
丁依依看到他坐下来的时候手腕上露出了一个卡通手表,手表的表带明显不够长,隐隐约约勒出了一圈红痕,表盘被刮花得十分严重,一个已经几十岁的男人戴着一个刮花的卡通手表,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个手表对他意义非凡!
“你的手表小时候我也有一个。”丁依依不动声色的撒谎。
郭大庆果然提起了兴趣,“噢!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个卡通人物。”
丁依依点点头,尝试着让他放下戒心,她上前挪动一点装作有兴趣的样子,“不过我的坏掉了,现在好像没地方可以买了。”
傲雪在一旁莫名其妙的听着,飢渴和害怕让她虚弱无比,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她望向丁依依,却发现对方一直和郭大庆套着近乎,视线转向地上,骨头静静的躺着,她心一动,悄悄伸出已经麻痹的脚把骨头往自己身边拨弄,弄好这一切,她的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郭大庆似乎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他看着腕上的手表,脸上表情都柔和下来,“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我缠着他买的,那时候家里很穷,所以能够买到这种手表就已经很开心了,不过后来我们就有钱了,非常有钱!”
“为什么变得有钱?”丁依依随口一问,郭大庆猛地回头看向傲雪,眼神就好像看待即将死去的猎物一样恐怖,他缓缓的扯开嘴角,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我觉得你一定知道为什么我们家会很有钱不是吗?”
丁依依砖头看傲雪,见她脸色苍白,身体微微抖动着,神情里是难掩的恐惧。
“对了!”郭大庆忽然兴奋的一拍大腿,“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他大笑着跑到一侧唯一的柜子,拉开抽屉翻箱倒柜的找着,丁依依和傲雪面面相期,不一会他举着一叠相片跑了回来,“我觉得我需要让你们看看你们明天的样子。”
照片上的人脸血肉模糊,镜头举得极近,白色的液体混着暗红色的血肉,恐怖之极,傲雪脸色一白,趴在一旁剧烈的呕吐起来。
丁依依脸色苍白,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她死死忍住恐惧的感觉,“你一定跑不掉的!”
“哈哈哈!我还真是不想跑。”他神情一变,“你们这些富人每天就懂钱钱,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我妈拿了那么多钱还不是照样被人家骗得一分都不剩,如果我爸没死,我就不会过成这样!”
他暴躁的在原地里走来走去,猛地拍打自己胸膛,‘砰砰砰’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丁依依不再不愿意再激怒他,只能沉默闭嘴,一个晚上在惊恐中度过,一大早郭大庆就精神抖擞的哼着歌穿衣服。
“把你们这些富人玩弄在手掌间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你们尽情享受这最后的喜悦。”他哈哈大笑着出门,听着落锁的声音,两人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傲雪脸色苍白,一整天滴水不沾,滴米不进让她的身体极度的虚弱,郭大庆一走,她就无力的瘫倒在地。
丁依依看着她的胸膛微微起伏,嘴唇龟裂的严重,知道她是虚脱了,桌子上还有郭大庆喝剩下的半瓶水,她艰难的匍匐前进,爬到桌下拼命撞擊着桌角,桌子上的水瓶终于被打翻砸在地上,瓶盖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瓶子里的水洒落出来。
丁依依着急的咬住瓶口,水泥地板蹭得她的皮肤火辣辣的疼,她深吸了一口气,叼着瓶子往回挪动。
“傲雪,你醒醒,起来喝水!”丁依依着急的喊着,半天傲雪才呜咽了一声,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水瓶后眼神有一瞬间的光彩,随后又茫然的摇摇头,“他喝过的。”
见她固执的撇开头,丁依依快气炸了,“现在是命重要还是别人的口水重要?小时候难道你就一直过着是公主的生活吗?”
她的话让傲雪一怔,回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虽然不愁吃不愁穿,但是孤儿院里的小朋友都会费尽心机的让自己看起来乖巧一点,好让来孤儿院的大人能够看上他们,每当这个时候她们就像是商品一样排成一列,直到有一天妈妈出现。
记忆如潮水般涌进来,她沉默的匍匐在地上,叼着瓶口舔着流出来的水,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丁依依心中一酸,撇开头去找昨天晚上的骨头。
骨头很锋利,好半天她才握在手里,反手用骨头划拉绳子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咬着牙齿坚持。傲雪喝完水神情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颓废,她喘了一口气,“我们现在应该距离东江市不远。”
“你怎么知道?”丁依依一边咬牙抓着骨头锋利的一角磨着手腕上的绳子,一边问道。
“我的记忆力一像很好,刚才拐过的弯我全部都记住了。”傲雪伸了伸腿,麻痹的触感让她狠狠皱眉,“只要我们能解开这该死的绳子,我们就能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