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您觉得云裳怎么样?”李和泰又问赵文英。
赵文英婉约的一笑,轻声说:“和泰这么大的事能问我一句意见,我很高兴。我也见过云裳一两次,总体的印象不错。不过要是凭借一两次见面就评价一个人,还是太草率了。至于她是谁的女儿,我觉得并没什么要紧。女儿未必像父亲,她人好就行了。何况,我们怎么看都不是重点,你自己喜欢才最重要。你们要真是在交往,你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只要你认可,我就认可,妈妈相信你的眼光。”
李铭俊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爱人,觉得他刚才对钟于泉的批评怕是有些过火了。
赵文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这样直接的批评她的旧情人,怕她心里会不好受吧。
他知道从前伤害她的人就是钟于泉,也知道夏一涵的生父就是他。这么多年在仕途上,他要是想为难那个小人,多的是机会,他只是不想假公济私。但他心里对钟于泉,是很不屑,也很愤怒他伤害过他的女人。
李和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郑重地说:“我的确是和钟云裳在交往,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我也希望爸爸妈妈认可她。”
“好,你也这么大的人了,早就立了业,可是早就该成家了。你是认真的,就早些选个时间让她来家里吃个饭。我们是男方,要拜会亲家也该是我们主动,你说呢,老李?”赵文英说。
“听你的。”李铭俊宠爱地拍了拍赵文英的手,也不避讳在儿女面前表露他们之间的亲热。
叶子墨没说话,为李和泰钟云裳高兴的同时,心里却在想,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要是钟李两家联姻了,李铭俊的一票,投给谁就不一定了。
夏一涵没想那么多,她满心对在为钟云裳与李和泰的良缘高兴着。
“和泰,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谈婚论嫁爸爸不反对,不过爸爸的政治立场不会因为姻亲关系就有改变。钟会长和叶理事长这两个人如果同时想要进中央,爸爸还是更倾向于叶理事长。”李铭俊一脸严肃地说。
他承诺过叶子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他的确是欣赏叶浩然,厌恶钟于泉,是以他这票是必然要投给叶浩然的。
“我知道,爸爸,我知道您的立场,也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影响您一辈子的荣誉。”李和泰郑重其事地回答。
沉重的政治话题一带而过,接下来,众人又开始轻松地聊天。
饭后,夏一涵陪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叶子墨李和泰则陪着李铭俊在书房里又说了些男人之间的事。
“最近子墨也累,你们早些回去吧。记着妈妈的话,要么就选择离开,如果不离开,就要宽容以对。”赵文英劝夏一涵。
“我知道的,妈妈,我一定会以您为榜样,做一个好母亲。”
“傻孩子!”赵文英拍拍女儿的手,叹息了一声。
假如夏一涵愿意回头,她现在也还是希望她找一个单纯的男人结婚,不过她知道夏一涵是不会改变的。
回去的路上,叶子墨还是开着那辆跑车,亲自给夏一涵做司机。
知道车速太快,她会害怕,哪怕是路上没有多少车,他还是没有开的很快。
“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怎么跟我说话还这么客气?”叶子墨拧着眉,脸沉沉的。
“不是客气,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嘛。我就是想问,爸爸和钟会长是政敌吧?非常时期,是指要换届?他们两个人都想进中央,是吗?他们会不会斗的很厉害,会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吗?”
夏一涵越说,语气和表情也越加的沉重。
叶子墨一愣,他没想过夏一涵会有这么强的政治敏感性。难道因为她是钟于泉的女儿,所以天生就对政治比一般的女人觉悟要高吗?
他的沉默,让夏一涵心里更加慌了些。
她虽是在平民百姓家长大,从小能够接触到的政治斗争很少,可很奇怪,她对这方面的事确实是敏感的。有时候听到街头巷尾流传的一些争斗的故事,她听着会热血沸腾。
对一些帝王史,她也很感兴趣。
今天在餐桌上李铭俊一席话,她就敏感地觉察到东江省看似一片和谐,怕是暗地里早已经风起云涌。
她的生父钟于泉的一些事迹,她早有耳闻,他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人啊。自然对她公公叶浩然的为人她也是有些了解的,他是宁折不弯的性格。
两个人,一个是她亲生父亲,一个是叶子墨的父亲,他们斗争,她想要不牵挂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