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看着那个白衣飘飘，一头血红色长发在空中飘洒的邪魅男子沉声问道。

这是李文第一次见到这个名传仙界数百年的后起之秀。夜羽给他的第一感觉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似的。

“他就这样站在我面前。而我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啊……”

李文似乎有些了解了，哪怕帝泺站在他面前，他也可以明确感受到帝泺的强大跟存在。而夜羽给他的感觉恰恰相反。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是祖上。不知夜主有何指教？”

李文心中暗叹，他的祖上开创了飞刀门，可是传到他这一代已经是一脉单传，人才凋零了。他自问无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了，他不知道夜羽这个时候提及这个问题有何意义？

“没什么。良禽择木而栖。我对小李探花前辈神往已久。也得知了你是他唯一的后人。故此不想李氏一门就此绝后。所以希望你能够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螳臂当车。”

夜羽所说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他的灭神刀就是根据小李飞刀所祭炼而成。而且在他以叶琊之名行走在世俗界时，也对李寻欢这个虚构的人物有些推崇。再加上李寻欢一生孤苦，其情感经历就跟他不遑多让时，他已然决定帮助小李飞刀留下唯一的血脉。

“忠臣不事二主。夜主的美意，在下心领了。”

李文闻言一怔，随即他摇了摇头。虽然凌家有愧李家，但是飞刀门说穿了还是他李家的根基，要他拱手相让，卖祖求荣。他还是办不到。

“何苦呢？何必呢？你忍心看着你的徒子徒孙们跟着你一起陪葬？

只要你们肯归降，我保证飞刀门的门主就是你李文。而且海之城里面的一草一物，保证保持原样。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只给你十息的时间考虑。”

夜羽颇为欣赏李文的傲骨。可是傲骨并不能当饭吃，他之所以还没有让魔刀门大军攻城，一方面是不想生灵涂炭，一方面是看在那个传说中的小李探花的面子上，所以才会苦口婆心的对李文循循善诱。

“十。”

夜羽没有逼迫，也没有施压，而是非常平静的开始了倒计时。

“九。”

原本无比喧嚣的城门楼，却因为夜羽的倒计时而变得无比寂静。

魔刀门大军是如此。守城的飞刀门一干人等也是如此。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八。”

夜羽的声音越发冰冷，他已经将命运的绳索放到了李文的面前。至于最终是生还是死，完全取决于李文自己的决定。如若李文一意孤行的话，那也就怨不得任何人了。

“七。”

“六。”

“五。”

仿若丧钟般的倒计时还在继续，城墙上的所有人面色苍白，他们的双手不自禁的颤抖着。

从始至终，李文却是一言不发，似乎已经做好了一死的觉悟。

“四。”

夜羽缓缓的闭上了眸子，他都懒得再倒数下去了。他已经看出了李文目中散发出的死意了。

“三。”

“二。”

当夜羽数到倒数第二时，魔刀门大军全都拔出了背上的战刀，他们座下的异兽也发出了嘶吼之声。

“且慢！我李文是不会投降。但是其他人会归降。还望夜主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以放过这些后生晚辈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