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苑仰头一看,吓得脸色发白:“夏轻尘!”
但见夏轻尘背后闪烁一片青色的辉光,整个人竟悬浮半空。
他盘膝而坐,右手拖住下巴,不紧不慢的凝望下方一幕,显然他已经来了一阵,直到公孙无极遇险才出手。
夏轻尘双脚一伸,缓缓落于池边,淡淡道:“总算将真相说出来。”
他早就怀疑,当日剿匪的队伍中有内奸,果不其然,是公孙无极的这位心腹。
同时,也一直在疑惑,为什么那位席卷信笺逃走的人,会遭到中途截杀,身上的信笺又缘何被收走。
原来羽归田一直在和暗月的分部有联络,所以他才急于灭口,并将他留下的信笺全部抢走毁掉。
新苑回过神,二话不说转身就逃,一边逃一边张嘴疾呼:“救……”
可一字尚在喉咙中来不及发出,就被夏轻尘一手拧住脖子,然后轻轻一捏,将其喉骨捏碎,令他失去说话能力。
同时,脚尖连踢,将他双膝踢碎,让他失去逃走之力。
如此才松开手,把他扔在公孙无极面前。
而另外两名士兵见势不妙,张嘴就呼救,可一柄残剑比他们更快封住他们喉咙,一剑绝杀!
转瞬间,三人就两死一擒拿。
公孙无极绝处逢生,呆呆望着夏轻尘,心情一生未有的复杂。
良久,他干涸的双眼里,不争气的滚下两行浑浊的眼泪,仰天道:“两年过去,我,依旧是那只画地为牢的井底之蛙!”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的确跳出那座山,却始终没有超越那个人。
夏轻尘默然道:“明白就好,多余的话,我就不必再多说。”
他随手一扬,一瓶疗伤药扔在公孙无极面前,便转身行向何云等人,头也不回道:“好自为之吧!”
公孙无极深深低下头,双膝一弯,跪在地上,连续叩首:“若有再见日,公孙当牛做马时!”
经此一事,他不会再留在军营。
军营已经成为他的牢笼,必须再跳出去,所以,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今后,天地辽远,时空苍茫,他们未必还有再见之日。
跪地三叩后,他站起来。
低头看了眼疼痛轻哼的新苑,他明白,夏轻尘故意将其留给他处决。
否则,耻辱不灭,他心有坎坷难过,于武道之路是终生障碍。
“新苑,还记得我刚入军营时,你和一干百骁骑对我所立下的追随誓言吗?”公孙无极捡起地上的匕首,眼神幽冷如霜。
新苑心头一个机灵。
当年为了讨好公孙无极,他和另外九名百骁骑当面发下血誓,从此追随公孙无极,若有违背,死无全尸。
“看来你记得。”公孙无极望着他难看的脸色,平静道:“如今,我来应誓!”
他低下身,匕首刺下去。
但并没有一刀致命,而是从肢体开始,将他活生生的分解。
啊!!
杀猪般的惨叫,划破苍白的天空。
不远此之外的何云等人,陡闻惨叫,立刻变色。
“怎么是新苑的声音?”何云第一时间警觉,呵斥道:“来人,前去查看!”
可,自石林里,却缓缓走出一袭青衣的夏轻尘。
墨发如飞,玉面如冠,手握一柄染血碧剑,踏风而来。
“夏轻尘?”何云瞪大眼眸,随即大喜过望:“夏轻尘擅杀将领,罪该当诛,来人呀,当场格杀!”
他简直不能再高兴!
新苑的污蔑终究只是污蔑,毫无证据,真送往军宫亦未必能将夏轻尘如何。
可眼下,夏轻尘杀害新苑,则是铁打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