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星河说出自己是薛慕华的师父之后,现场众人脸色都是齐齐一变,眼光立时变得热切起来,当时便有人叫道:“苏老先生,来此之人大多数对下棋都会那么一点,不然的话,棋会请帖大家也都不会接着。”
苏星河笑道:“这位少侠,还请你继续说。”
开口说话之人继续说道:“老先生,你刚才说,要是有人能够破了你的珍珑棋局,你便会将代师收徒,将他收入门中,是也不是?”
苏星河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人听了之后,哈哈笑道:“如此最好。”
捋胳膊挽袖子,挺着草包肚一步三摇的走到了苏星河面前,叫道:“就是这幅珍珑么?”
众人看了看走出来的这个人,只见他长得五大三粗,吃的红光满面,挺着大大的草包肚子,人还未走到棋盘面前,肚子倒是先到了。
有认识他的人,见他大模大样的走了上去,都是暗暗好笑,“这苏星河老先生的请帖倒是什么人都发,连这一位活宝也给请上山啦。”
有人就问道:“敢问老兄,此人是谁?可有什么名号?”
那人答道:“这是开封府黄老财主的独生儿子,叫做黄大宝,此人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后来拜少林门下的一位俗家弟子为师,倒是练成了一身好功夫,只是性格粗鲁,最喜凑热闹,专爱抱打不平,惹出了不少事端,被人称作呆霸王的便是。”
“咦?这棋面有意思啊!”
就见黄大宝大大咧咧的坐在苏星河对面,瞪大眼睛将眼前的棋盘看了又看,啧啧称奇,“我也曾见过不少珍珑棋局,像你这般一百来个旗子都给盘死的局面倒是少见。”
苏星河见他形貌粗鲁,但说起围棋来,倒是所言不差,看来不是胡搅蛮缠前来生事,却是真的对围棋有所涉猎。当下笑道:“公子请罢!”
黄大宝见苏星河手持黑子,那么自己只能用白子下点,当下从罐子里取出一粒白子向棋盘敲下,苏星河随之以黑子相接。
黄大宝虽然人长得粗鲁,但棋艺却是非同寻常,下起棋来高呼乱叫,一副随时便要挥拳打人的模样,但手中棋子下落之时却算计的极为精准,与他粗豪的表象反差极大。
此时明眼人已经看的出来,这黄大宝虽然表面粗豪,实则极为精明,他下棋之时狂呼乱叫看着好笑,目的却是为了惑乱对手的心神,好在棋盘之上取得一丝先机。
“哎吆喝,老先生这一着倒是厉害,且看老子的!”
“咦?这位置真他娘的咯的难受,看老子弄死你!”
黄大宝嘴里骂骂咧咧,手中却是毫不含糊,落子由慢而快,又由快而慢,最后终于安静下来,手中一枚棋子举在半空,犹豫不决,不知落在何处,脑门慢慢的冒出汗来。
苏星河见他如此,叹气道:“这盘棋死中有活,活中有死,似乎十死无生,又似乎有一线生机,老朽推敲此局几十年也不曾想出破局之法,公子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极为了不起了!”
黄大宝叹气道:“这珍珑当真古怪,我破不了!”推棋起身,站到一旁,默默不语。
苏星河深深看了一眼黄大宝,笑道:“这位公子,你成为我的师弟恐怕已然没有机会,不过老夫还缺了一位弟子,不知你可愿意拜在我门下,做我的关门弟子?”
黄大宝闻言大喜,心道:“你师父既然死掉了,所谓代师收徒,到最后传授门内绝技的人还是你,我做你的徒弟与做你师弟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有时候徒弟甚至比师弟还要吃香,这个机会倒是不能错过。”
当下便要下跪,准备对苏星河行拜师之礼,被苏星河制止,“你且站到我身后,今天珍珑棋会结束之后,咱们再做计较。”
黄大宝道:“是,师父!”
毕恭毕敬的走到薛慕华八人身边,垂首而立,不发一言,与刚才地方大大咧咧判若两人。
苏星河将打乱的棋子重新摆放完整,笑道:“还有哪位前来赐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