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司中。
韩况脸上丝毫不见惊慌之色,还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圈堂中一干人等,确认没有厉枭后,冲冯衡点了点头,气度怡然。
冯衡迈步而出道:“司主,韩况身怀妖邪血契,一念之下便可取他们性命。”
李素婵点点头:“无妨,我已封禁他全身气脉。
韩况,你勾结妖邪、谋杀同门,你可知罪。”
韩况低着头,眼观鼻,鼻对心,一言不发。
“韩况,你莫不是以为沉默以对就无法定你的罪了吗?那三个邪道已经招供了。”藏羊子大喝道,“你勾结外邪,意图谋杀同门,证据确凿。”
藏羊子声若洪钟,韩况却变成了木胎泥塑一般,依然缄口不言,低头垂手而立。
此时,一道煊烈遁光划破长空坠落,司马权面含怒色而来,也不顾堂中众人,一巴掌抽在韩况脸上:
“糊涂!你怎么如此不智,做下这等天理难容的恶事!”
韩况见到司马权的那一刻,知道自家妹子已经无恙,整个人放松下来。
“我本意只是安排妖邪做内应,为攻打雁荡山布局,并非勾结妖邪。
后来全因气不过冯衡这卑鄙小人,与祝熙然勾搭成奸,诬陷师兄,弄得西营上下人心慌慌,与妖邪争斗接连失利。
才一时蒙了心智,驱使妖邪想除去此人,出心中一口恶气。”
“混账!”司马权怒不可遏,接着转身面向冯衡,拱手鞠躬,语气恳切:“是我御下不严,才险些致冯师弟丧命,我之过错。”
冯衡面无表情的避开:“司马师兄言重了,韩况驱使妖邪,残害同门,为道院所不容,此乃戒律,并非私怨。”
“来人,废去韩况一身修为,押入大牢。其余犯案人等一并诛杀,即刻行刑!”
李素婵语气冰冷,面笼寒霜,见韩况已然伏法,直接宣布处罚。
其座下两名护法左右拿住韩况,封其五感经脉,废其丹田气府,堂堂内院精英便沦为废人。至于神将飞星和那三个邪道则被带走行刑,以免脏了大堂。
诸事已定,众人纷纷告辞,临走前各家小伙伴的长辈都或明或暗表示,不希望自家后辈出现类似事情。
待众人离开后,李素婵独自静坐半晌不语。
冯衡回到住处后,闭门谢绝所有访客,坐看天外星光寥落,语气莫名:
“要起风了……”
次日,监察司所属全部弟子接到命令,前往总部集合,众弟子一时议论纷纷。
李素婵冷眼观瞧一阵,突然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院精英,执掌一校,竟勾结外敌,杀我同门。
更可笑的是,此事监察司竟一无所知,亏你们还号称是精挑细选出的精英,当真丢尽了我监察司的脸面。
我欲组建执法队彻查营中上下,凡有作奸犯科、徇私枉法之人,一律严惩不贷!”
话音落下,却半晌无人响应,无论是诸位长老还是普通弟子,无人敢保证自己不曾收受好处,况且还有亲朋故旧,关系错结下谁能独善其身。
“我监察司弟子何时都成了哑巴啊?”李素婵心中怒火更甚。
“弟子请命,为司主分忧!”
冯衡迈步而出,清朗的声音在沉默中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