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引着辛寒往里面走,他的弟子向大年、米为义就在不远处候着,看辛寒的眼神里都是满满的敬畏。
这先生的手段,两人可是记忆犹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么多江湖大豪,被其玩弄其中,当真了得。
刘正风将辛寒引入正厅,待下人奉上茶水果点之后,他这才恭敬的问道:“不知先生这次来找刘某,有何吩咐?”
辛寒喝了口茶,这才道:“我知你爱好音律,不知有没有什么作品,我有一友人也酷爱音律,这些日子就想着给他弄本乐谱什么的作为礼物,只是担心东西寻常,怕他看不上。”
刘正风道:“在下却是喜爱音律,所作曲谱也有不少,就怕入不得方家之眼。”
辛寒摆手道:“无事,你把你的所作曲谱都拿来我看看。”
刘正风闻言颇为欣喜的去了,作为一个把音乐之道看的比自家性命还重要的人,有人重视他音乐方面的才华自然异常高兴。
不大一会刘正风就抱着一摞乐谱过来:“这些都是我这些年谱写的乐谱,就怕让先生您失望。”
“无妨,我看看再说。”辛寒接过来一本本翻阅看了起来。
其实他哪懂得什么乐谱,只是翻看上面的名字,见不是‘笑傲江湖’的曲谱便随手放在一边。
刘正风看辛寒的样子,不由得直皱眉头,这些都是他的得意之作,难道这位先生居然没有一本能看在眼中的。
有些没有名字的曲谱,辛寒便问他名字,刘正风只说还没有定下曲名,辛寒便随手放到一旁。
等这些统统翻完,也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
辛寒不禁问道:“就这么些么,没有其他的么?”
刘正风摇头道:“都在这里,怕是叫先生失望了。”
辛寒摇头不语。想了想又问道:“我那朋友比较喜欢琴和箫这两种乐器,不知有没有琴箫合奏的曲谱?”
刘正风面色古怪的看了辛寒一眼:“这个”
辛寒着急道:“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说来。”
刘正风道:“在下和曲兄到是谱了一曲,只是这本曲谱乃是我们两人完成。刘某不敢擅自做主。”
辛寒道:“曲洋先生不是也在府上么,不如与他商量一下,看看能否让在下抄录一份。”
刘正风皱着眉头,颇为为难的样子:“我这曲兄性格有些古怪,若是不答应。还请先生勿迁怒与他。”
辛寒笑了:“我像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么?”
刘正风听得直撇嘴,想起这位贵人在他金盆洗手之时逼着各派讨要秘籍的样子,真想说一句:“你不是像,你就是啊。”
刘正风是真心感激辛寒救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就算为难也要帮上一帮,当即答应下来,心里想着就算下跪恳求也要让曲兄同意将曲谱交于先生。
又过了一会,刘正风带着一人返了回来,就听他身后这人拱手说道:“曲洋见过先生。”
辛寒也不托大,拱手还礼:“想必刘三爷跟曲先生说了在下的事。不知曲先生的意思如何?”
曲洋摇摇头道:“曲洋不是忘恩之人,先生救了刘兄一家,就是救了曲洋,先生就是此时要曲洋的性命,曲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辛寒心中暗自不爽,这曲洋此时说这些个有什么用。
只听曲洋道:“但是先生要那曲谱,是我和刘兄的毕生心血之作,却是不能交给一个不通音律之人。”
曲洋的话辛寒听明白了,想要曲谱行,那你的证明你精通音律。不能把这曲谱辱没了。
辛寒脸上一沉,这曲洋还真是魔教中人,端的喜怒无常,原著里他要死之时。不也把这曲谱交给了令狐冲么,怎么我让你们保全了性命,想要曲谱却如此推三阻四,欺我不成。
刘正风见辛寒不喜,不由得心中着急:“曲兄,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先生要把曲谱送给喜爱音律之人,你怎的如此固执。”
辛寒压了压心中的火气,问道:“ 你和刘三爷所作曲谱可有名字?”
曲洋脸上显出一丝自得:“此曲名为‘笑傲江湖’。”
辛寒笑道:“巧了,我也作了一首曲子,叫‘笑傲江湖’不如比比是你的‘笑傲江湖’好还是我的‘笑傲江湖’好,如何?”
曲洋闪过一丝怀疑之色:“先生也精通音律?”
辛寒摇头道:“到是不通音律,就是没事瞎哼哼,哼着哼着,词曲就都出来了。”
曲洋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不如曲某在寻些别的曲子送给交给贵友如何。”
辛寒看着曲洋冷冷的摇摇头。
曲洋又道:“不瞒先生,我有一本曲谱,乃是失传已久的古谱《广陵散》,天下喜音之人,俱闻其名而求其声不可得,在下可以把此古谱送与先生,已全先生朋友情谊。”
这话说完,辛寒脸上才好看一些,毕竟《广陵散》弥足珍贵,比曲洋和刘正风所谱《笑傲江湖》曲不知真贵多少。
他既然肯把《广陵散》拿出来那便不是敷衍自己,而是真正的把作品当成生命的艺术家。
辛寒对这种类似疯子似得艺术家还是颇为尊重的。
记得大一时,一位酷爱画画的体育系学长便是如此,当他把自画像拿给美术系的老师求评价的时候,老师被吓了一跳,问他:“没事你画个鬼吓人干嘛!”直接把画扔垃圾桶了。
结果就因为这一句话差点酿成惨案,这学长当时就给了这老师一拳,说他侮辱了自己的艺术生命,幸好最后让同学拉开,就为这事还记了大过。
可以想象这类人对自己的艺术是多么的执着。想来曲洋便是这类人,想要他命容易,辱没他的作品却是不行。
想来原著里将曲谱交给令狐冲也是临死之时怕曲谱失传,逼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