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旁的事情肯定都同你商量,这一回你就别任性了好不好。”陈衍放低了音量,在辛越的耳旁说道。
辛越无奈点了点头,陈衍的保证她是半信半疑,可是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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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在辛越送陈衍出门后,还兴致冲冲的让人把梳妆台上的小匣子拿过来。里面装得都是她自己当初陪嫁的嫁妆和这些年的体己,她一点点的看着,比量着位置和亩地给辛越挑选着嫁妆。
“这个是水田,还是在近郊处,这几年连带着它的庄子都是收益不错的……”老夫人刚说到一半就开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原本在身旁不是应着话的田柳赶紧上前顺着背。
老夫人断断续续的咳了大概有半盏茶的功夫才停下来,田柳有几分担心的指了指刚才老夫人掩嘴的帕子:“老夫人,这……”
原本干净洁白的帕子上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血丝,老夫人皱着眉头把手帕递给了田柳:“不用声张,去换一块帕子。”
田柳接过老夫人递来的帕子,还有些踯躅:“老夫人,你最近都咳了两三次血了,要不跟表小姐说一声……”辛越对老夫人的关心和照顾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老夫人若是病情更严重,她肯定会想办法的。
“我说了不要声张。”老夫人再次强调,知道田柳也是好心,才又叹了口气道:“我就是人老了,有些病啊,是治不好的。你同她说,她肯定要着急,到时候我担心连绾绾成婚我都看不见呀。”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她还是答应了陈衍的下个月的婚期。
田柳也无奈了,默不作声的去给老夫人换了干净的帕子。再回来时,老夫人已经不似刚才的欣喜,吩咐身旁的丫鬟去主院请侯爷和夫人过来。
夫人先到,侯爷不一会儿也到了。
夫人先开口问道:“老夫人身体可好?可是有什么要事唤我们过来?”平日里老夫人连请安都免了,现在叫两人过来自然是吩咐什么事情。
老夫人并没有回答夫人的前一个问题,把小匣子里的房产和地契一一摆出,说道:“我当年陪嫁过来的财产,有一些已经在侯府当年艰难的时候卖掉了,后来有一些被老侯爷赎回来,有一些是重新添置的。”
夫人和侯爷对视了一眼,心里对老夫人这次谈话有了底。
“当初从韩府带过来的,我想把它们留给绾绾。她现在最亲的人就我一个,这些嫁妆当年也是我哥帮我添了许多,现在她身边也没有多少厚实的财产,把这些给她我百年后也能安心。”老夫人从其中划出一沓来。
夫人听老夫人如此说,赶紧说:“这自然是应当的,辛越在侯府这两年我也是看在眼里的,现在还劳心劳力的帮景哥儿管着铺子。别的不说,我们夫妇两个肯定也会为辛越多添些嫁妆的。”
侯爷点点头:“母亲放心,侯府会是她的娘家的。”
有了侯爷这句话,老夫人就放心了许多。侯爷是重诺之人,有他这句话,那么辛越哪怕以后有事也能倚仗侯府。
老夫人看着剩下的房产和地契,一时并不动作,先转头问侯爷和夫人:“景哥儿的亲事最近相看的怎么样了?”
“沈国公家的三姑娘是我和侯爷一致觉得不错的,”夫人提到这是就有几分喜色,“听说是个纯良贤淑的好姑娘,而且沈国公在朝堂上也算是言官们备为推崇的人物。”
老夫人点点头,辛越和士景两人就像她的手心手背,总是希望他们两个都能婚嫁相宜。
“这些剩下的就是后来老侯爷赎回来和添置的,我分成差不多的两份,一份留给澜姐儿当嫁妆,一份就留给景哥儿吧。”她把剩下的这些又分了分。
侯爷微微蹙眉,听着老夫人这如交代后事一般的话语,问道:“母亲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大好,我让人下个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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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越送走了陈衍后,就直接回了挽星斋,路过揽月阁的时候还微微驻足。
心下有几分怅然,刚才陈衍说的话她不完全认同,但是有一件事没错。走过拐角回到挽星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把床头上的夜明珠收进盒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你冷漠无情!
绾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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