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被徐士景一把揽下的时候还有几分茫然,等看到有箭矢从一边直直的射进马车里的时候才感觉到有几分后怕。
刚才如果没有躲开,箭矢穿过的就是自己的脑袋了……
辛越微微喘了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才发现徐士景抽出了鞋套间那把匕首递给了自己。
“你拿着匕首以防万一。”徐士景一边说着,一边撩开帷幔观察了一下前方的情况。
辛越伸手接过,整个人还是半蹲着,把匕首紧紧的握在胸前问道:“那你呢?”徐士景并不像平远一样随身佩剑,只有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是不离身的,把匕首给了自己的话那他怎么办?
徐士景回头望了她一眼,看她一脸紧张担心的样子难得有几分愉悦,“我随便什么都能用。”说着便空着手出了马车。
“把马车拉到隐蔽处,保护好她。”徐士景跟平远交代后轻踮脚尖,提一口气便直往前方混乱处而去。
平远把马车靠到路边大树下,提剑警惕的看着四周。不时从前方有流矢过来,他便利索的挽剑上前。
辛越握着匕首,紧张的盯着前方的情况。
看上去似乎是有两拨人在争抢着管道上的货物,一拨人着禁军服侍,一拨人则是轻衣简服。徐士景一上前,辛越便明白了他所说的“什么都能用”是何意思了。他虽双手空空,但只用双拳便轻易撂倒了一个简服男子,顺手取过那人的刀,只见他掂了掂那刀便随手伤了四五人。
禁军将士一看有他的加入,也士气大振,渐渐的占据了混战的上风。更不用说徐士景又随手夺了一把刀,双刀挥舞着不一会儿便制住了大多数人。而在他身后,有人此时正举着弓/弩对准他……
“小心!”辛越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紧张和担心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离得有些许远,辛越还在担心徐士景能不能注意到,转眼便看见他把刀往后一甩,直接把想在背后偷袭的人一击毙命。
辛越轻轻“吁”了口气,微微一偏头就发现身边的平安正揶揄的看着自己。
“咳,世子很厉害嘛。”辛越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问平安来转移话题:“世子认识他们?”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那些禁军,毕竟他一过去便二话不说的帮了禁军。
平安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些禁军应该是殿前司的麾下,领军的是从定远军出来的杜羽杜虞候。”
不一会儿,局面便被控制了下来,平远这才驾着马车上前去。
徐士景随手把手中的刀往地上一甩,对杜羽说:“怎么,你现在都要亲自来抓山匪啦?”
杜羽比徐士景年龄大了五岁,但在他面前却是恭恭敬敬:“小将军说笑了,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山匪,抓起来可是费了一番心力呢!”说着,他走到那几个争夺的箱子边,随手打开了一个,里面满满的摆着弓/弩。
徐士景当下脸色就黑了下来:“这弓/弩是哪里流传出去的?”他只扫了一眼,便知道这些不是寻常的弓/弩,而是弓/弩院为将士们统一制作的连发弓/弩,目前能配的只有禁军,就连他的定远军都还拿不到。
杜羽提起这事也有些头疼:“听说是弓/弩院的院正被人要挟,然后把最近制成的连发弓/弩给了贼人。”
徐士景狠狠的把刚才拿起的弓/弩丢了下去,冷声说道:“那么多将士在边疆抛头颅洒热血,却还是抵不过有蚂蝗趴在身上在吸血。”
杜羽也是忿忿,却无可奈何道:“现在甚至都还没有查清这些弓/弩最后流去了哪里。”
徐士景冷哼了一声道:“不就那么几个去向,要么是南边的倭寇,要么是西南的蛮夷再加上北方的匈奴。”
“那小将军觉得是哪一边?”杜羽问。
徐士景挑了挑眉,“这里是去东港的必经之路,走水路的话那必然是倭寇的可能性更大。”说到这,他抬头看了一眼杜羽,而杜羽则是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你就先料理这些人,我先走一步。”徐士景打了个招呼便回了马车。
马车继续往东港走,徐士景一上马车辛越便把手中的匕首递了过去。
徐士景却没有立刻接过来,想着刚才辛越因担心自己脱口而出的“小心”便道:“这匕首你收着,给你防身用。”说完,看着辛越开心的把匕首捧在手心像宝贝一样,他还有几分得意:自己不过是送了把匕首,看把她乐成什么样了。
辛越苦笑不得的把匕首握在手上,世子突然说要把这匕首送给自己,让她有几分无奈。她从来没有用过匕首,一时还很纠结要把匕首放在哪里。笼在袖中?那不小心伤了自己怎么办?跟世子一样放在鞋套里?走动之间会不会有几分不习惯?
思前想后,辛越先是把匕首放在了鞋套里。但是稍微一动就感觉到硌得慌,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辛越便有些受不住了。她便把匕首重新拿出来,最后同话本子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