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汐是一个喝酒不上头的人，反倒是越喝脸越苍白。

至于酒量，她自认为挺好。这个误会是因为上辈子作为脑科医生，她极少饮酒，更别说买醉了。

于是一坛酒喝完，她面色如常，坐的八风不动，实则脑子已经晕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了。

楚昭见祁衍半晌没回答，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瞧见了端坐在楼下的慕灵汐。

不过是侧颜，他不确定地问：“可是慕小姐？”

祁衍点点头，提步上楼。

楚昭奇道：“她来这里买醉？这不太像她啊！”

进入雅间，祁衍坐下来斜睨他一眼：“说的好似你很了解她一样，你们很熟？”

“不熟不熟！”楚昭赶紧摆手，求生欲满满地道：“懿王可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祁衍面若寒霜，“本王同她也不熟。”

“是啊，密道都修到人家院子里了，真的是一点也不熟啊！”楚昭不怕死地揶揄道。

祁衍不再理会他，凉凉道：“说正事。”

楚昭也收起玩笑，拿出一封信推过去，正色道：“暗探传来消息，如今北夷内乱，小皇帝想要向我朝投诚，借助天晟兵力打压叛乱的两个皇兄。王爷怎么看？”

祁衍手上把玩着一盏茶，闻言冷笑一声：“他的算盘打的倒是不错，可父皇也不是傻子。”

楚昭点头，“皇上现在应该希望北夷越乱越好，最好将兵力和财力都内耗完了，我们再出手。”

“但北夷只是三股势力分庭抗礼，并未真的起兵打仗。他们也知道，有天晟在一旁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祁衍垂眸道。

“所以现在的局势，基本是陷入僵局了？”楚昭暂时不回边塞，对北夷目前的情况掌握不多。

祁衍淡淡道：“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出来打破。”

“王爷的意思……”

“等等看，不会太久。”祁衍神秘地说完，抬头看楚昭时又换上另一种神色：“今日找你出来，还有一事。”

楚昭太熟悉他这“有求于人”的表情了，警惕地问：“何事？”

“朝你索要两坛酒，两坛玉壶春。”

“你又不饮酒，要酒做什么？”楚昭目光探寻地看着他，“难道你的毒解了？”

“要酒送人，毒还没解。”祁衍言简意赅，“给还是不给？”

玉壶春是楚昭的母亲亲手酿的酒，埋入地下至少五年方启坛，酒香绵延，入口醇厚。

上一批酒如今只剩下三坛，楚老将军宝贝的紧。

“回头我偷两坛让人送去你府上，不过你要将那把玄铁匕首送给我作为交换。”楚昭看上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很久了，祁衍就是不给他。

“成交。”祁衍这次很慷慨。

楚昭八卦道：“我很好奇你要将酒送给谁了？不会是楼下那位吧？”

“你是同祁嬛在一起久了，连性子都一样了？”祁衍不咸不淡道。

楚昭哈哈大笑，起身道：“你快去看看楼下那位吧，恐怕现在都不省人事了。”

说完他率先起身推门离开了。